随行一行人中的侍卫欲有动作,却被掀起马车窗帘的江尘摇头拦住。
江尘伸出一只手撑住下颌,嘴角浮现出若有似无的浅笑来,目光紧紧地追随着心上人的身影。
大汉横行霸道惯了,看见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脸竟然不知好歹地敢来挑衅他,立马夹杂着满心怒火冲向叶寒枝,他这种空有一身蛮力而无丝毫武功的人,叶寒枝根本不放心上,几乎没过三招,大汉就哀嚎着趴在地上。
“将军,还需要让属下们好好给这混账一个教训么?”下属渐渐围过来,低声请示道。
这种人平日里惯是欺软怕硬、横行霸道惯了的,可不能轻易姑息了他。
叶寒枝微微点头,那大汉便被几人推搡着离去,只那身形瘦弱的人还倒在地上,挣扎着支起上身,绝望地低声哭泣着。
那破碗被大汉失手扔在了地上,碎成了很多片,米粥也随之掉在了地上,热气飘渺,那人又是无助又是绝望,竟然直接拿手去捧地上滚烫的热粥,双手很快被烫伤。
一双靴子停在眼前,那人又惊又疑地抬起头,却是叶寒枝半蹲在面前,掏出一方锦帕递过来。
叶寒枝本就比一般女子长得略英气一些,穿上男装更是雌雄莫辨,她举手投足皆是男儿风范,不开口还真是个俊俏的白面郎君。
那蓬头丐面的人瞬间红了脸,嗫嚅道:“谢、谢谢……”
声音软软糯糯的,是个女孩子。
叶寒枝摇了摇头,掏出一锭银子,轻轻地放在女孩的面前。
她转身回到马队,“叶将军还真是会在陛下面前出风头啊——”君鸣故意拉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半勾起唇角:“君某还不知道战场上杀人无数、弑敌千万的叶将军是这样善良的人呢?”
叶寒枝半掀了掀眼皮:“我是业障深重,可所做一切皆为了保家卫国,君校尉可曾上过半天战场,可曾杀过半个敌人,可曾保护过我大夏疆土半分?”
叶寒枝的死亡三连问一下子让君鸣慌了神,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既没有,你便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话。”叶寒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再不留丝毫情面。
“叶将军。”江尘的声音响起,原是他终究按奈不住下了马车。
他却是不知叶寒枝君鸣二人是如此的箭弩拔张的场面,只远远地看见君鸣凑到了叶寒枝的身边,便急不可耐地下了马车,活像是护食的犬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