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他还不知道这是身为小倌的净身过程。
江尘心下生厌,面上却不显半分,轻声细语地说道:“你放在那便是。”全然一副认了命的样子。
婢子低声应是,一边将手里的托盘慢慢放在桌上了,一边忍不住一直用余光偷偷窥视江尘,她还是第一次服侍这么好看的男人,耳后根立刻变得通红起来。
江尘倚靠在床沿上,低垂着头,看上去是一副认命乖巧的样子,其实他转了转眼珠子便瞅见了那婢子一副羞怯的模样,心下便顿生一计来。
“这位姐姐,请问你名唤什么,年芳几何?”江尘故作平淡地开口。
婢子一愣,没有想到这神仙公子竟然主动找她搭话,慌乱地收回打量的目光,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我、我吗?我叫绯袖。”
真是没想到,这位公子不仅容貌是生得仙姿玉色,甚至连声音都是如此纯净温润,犹如玉石之声。
让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这张占尽风流、一貌倾城的脸突然放大,男子猛然弯腰凑近,清俊的气息骤然萦绕在耳侧,而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绯袖姐姐……”
男人的眸子颜色很深,其中并无光华流转,却更像是擅长魅惑的狐狸幻化为人形,烟视媚行,一颗泪痣盈盈坠在眼尾,蛊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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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绯袖低垂着脑袋,端着来时的托盘原路返回,白瓷碗里的流食完封不动,几乎没被人动过。
“啧,看来还在闹脾气不肯吃饭呢。”守门的人刚刚上完茅房回来,眼睛只顾着瞅托盘去了,其他地方也没来得及仔细看,直到绯袖的那一件高粱红绣花鸳鸯莲鹭锦纱裙飞快地消失在拐角后,他才醒悟过来:“这绯袖,慌里慌张地做甚,连门都没锁。”
他一边掏出钥匙锁门,一边心里暗自嘀咕,不对啊,绯袖有那么高吗?怎么那裙子那般短,露出白花花的小腿来,看着实在是太碍眼了。往日里连他肩膀都不及,刚才擦肩而过之时,虽然低垂着头,但竟然还比他高出半个头来。
这人身子一哆嗦,锁门的手停住了,连忙慌里慌张地打开门,却只见满地都是花瓶的碎片,隆起的被子中隐约有个人形。
他快步上前掀开被子,里面额头鲜血淋漓,双眼紧闭,被扒去衣衫的昏迷的人不是绯袖又是谁呢?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