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院判这才冷哼一声,拂袖跟来。
紧赶慢赶地回了紫宸殿,忍冬却发现江尘已经下了床,正命人在给他宽衣束发,但他的脸色依然惨白,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勉强得很。
忍冬围在江尘身边,急得像个无头苍蝇:“陛下,您就别强撑着去上朝了,咱们先让章院判诊脉吧。”
江尘无力地半掀了掀眼皮,冷声道:“等孤下了朝再看便是。”
“这……章院判,您快上前来给陛下看看呀。”忍冬见江尘不听他的劝,只能满心焦急地去牵引章院判,章院判却一动不动。
忍冬心头一跳,转过头去,发现章院判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沉默了很久,才像是反应过来了,跪下行礼道,声音酸涩:“陛下,恕老臣直言,您从什么时候有了今日的症状?”
“……五六年前便有了吧,”江尘轻声道:“不过这两年间这厥心痛是犯得越来越频繁了。”他顿了顿,心底蓦然生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章院判眉毛拧成一团,眼睛直瞪,气得下巴留着的白胡子乱抖:“他们这群白学的玩意儿,真是没用,不知道平日里是怎样当差的!庸医,一群庸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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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两日哥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竟然没有来找她。
李姣姣气鼓鼓地撩起裙摆,大摇大摆地出了冷宫。若是以前先帝还在之时,她可不敢这样,可当今陛下荒废后宫已久,冷宫更是形同虚设,根本没有人管。
她绕过御花园的锦鲤池,但却不太识路,皇宫又大得出奇,她问了几个宫人寻路,绕了好几圈才转到了紫宸殿,一路上走得她口干舌燥,腿酸腰麻。
几乎刚近紫宸殿殿门,便有铁甲兵士抽出刀来,冷声问道“,站住,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李姣姣眼转子转了转,也不说自己的身份,只低声道:“我找忍冬。”
铁甲兵士却没有丝毫要放她进去的打算:“陛下寝殿,生人不可入内,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去帮你传信。”
李姣姣认命地点了点头,今日烈日当空,她只想找个阴凉地坐一下,然后等忍冬出来,背过身去还没走两步,却听见熟悉的声音又惊又喜地喊道:“姣姣?”
她猛然回头,兴高采烈地冲进忍冬的怀抱里,又蹭又爬,撒娇道:“哥哥,你在忙什么?怎么不来找我?”
“姣姣,别闹,”忍冬神色骤然变得奇怪,他沉默了一会:“哥哥今日很忙,空了再去找你,你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