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哥哥不跟她一起出宫,那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李姣姣失控地吼道:“难道你现在嫌我是累赘,要赶我走了吗?”她抖着嘴唇,轻声道:“你小时候不是说要娶我吗,要照顾我一辈子吗?”
忍冬瞳孔放大,面孔布满惊愕,随后却偏过头,不敢多看她一眼,声音喑哑:“姣姣,我是个阉人,我不配……”他未说完的话却被软软香香的唇堵住。
忍冬面色闪过挣扎,却不舍得推开她。两个人对视良久,缠绵相拥,却见幽静清寂的夜色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干枯的树枝被踩碎的声音。
“谁?!”忍冬慌张地回头,却见一脸尴尬的叶寒枝有些无措地摸了摸下巴。
“要不,你们继续?”叶寒枝抱歉地笑了笑,余光扫过忍冬身侧的女人,侧脸有些眼熟,她眸色一沉,这不是那日与江尘……
忍冬眼见叶寒枝脸色剧烈变幻,他知道她定是已经发现了。看来,这实在是上天的意思,陛下想瞒也瞒不下去了,他也不舍得陛下再那样日日折磨自己。忍冬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叶将军,既然你都看见了,那奴才便实话告诉你吧……”
“忍冬,真有你的!”叶寒枝一脸兴奋打断他:“皇帝的女人你也敢碰?平日里你看着那般老实,还真是看不出。嘶,刺激——”
这是重点吗?忍冬无奈地大声打断叶寒枝道:“叶将军,其实姣姣原本跟陛下就没什么。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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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回来了?”罗铁远远瞧见江尘的身影,便立马恭敬地迎上去。
江尘恹恹地点了点头,唇色苍白,满脸疲倦,眼下尽是乌黑。他刚刚耗尽心血在一堆宗门子弟中筛选出了几个适合的人,来接替他的这把椅子。
毕竟他只有两三年的时间了,他一定趁自己还活着的时候殚精竭虑,为枝枝算好一切。这些年来,他给枝枝的兵权太大,给卫家的风光也太多,新帝难免忌讳,他必要想个法子千挑万选地找个合适又听话的来。不,毕竟人心隔肚皮……现在看着老实乖巧,日后坐上那把椅子却难免性情大变。他一定要找个有弱点的继承人,把这弱点交于枝枝管束,用于掣肘新帝,让他永远都不敢对枝枝有任何敌意。
“陛下,刚才叶将军来过,她让我把这个交给您。”
“枝枝来过?她来找孤了?”江尘眼底尽是狂喜,双手微微颤抖地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拆开,可他只看了两行,神色便愈发惨白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踉跄走了几步,差点跌倒,还是罗铁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他现在既知道自己活不长,也不再奢求什么,剩下的日子里,能每日在上朝的时候,偷偷地看上她几眼,便心满意足了。
可是为什么上天连这个心意都不让他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