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君枫和君鸣到底遭遇了什么……
“寒枝!”芸娘见叶寒枝一直没有反应,只能猛然提高了声音,让叶寒枝猛地惊醒过来:“怎么了?”
“这是之前捡到他……他是叫君枫对吧,这是之前捡到君枫的时候,从他身上的箭头落下的小饰品,我觉得这图案新奇好看,便一直随手留着。”芸娘从怀里递出来一个小巧的银饰,递给叶寒枝,叶寒枝却在接过去的瞬间瞳孔一震,手指紧紧地捏着那枚印着黑鹰图腾的银饰,骨节泛白,身形摇摇欲坠。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脑中浮现。
从那次秋狩中遇到暗杀,还有第二次出巡水患的那一次暗杀,君鸣竟然都是随行人员。她和江尘明明是在暗卫的掩护中从山火中突围而出,路线却被敌方悉知,而当时江尘的身边除了暗卫们,便只有那几个世家贵族子弟和肱骨大臣亲眼目睹了他们的路线。
还有那一夜在酒馆的时候,柳琬琰端上几碟酱香卤味,牛羊肉皆被切成薄如蝉翼的片状,却不是长安时兴的口味,香料放得极为冲人,叶寒枝几乎只见过西戎北狄的那些蛮子爱吃如此重味。
生于钟鸣鼎食、自幼靡衣玉食的君鸣却喜欢得不行,筷子不停,吃了好几碟。
是了。
长安人人把君鸣当成空有武功的纨绔草包,谁会防备这个骄横跋扈、胸无点墨的世家子弟?这才是最可怕的。
一条阴鸷狠辣的毒蛇潜在暗处,却有种最无害的伪装,只待人放松警惕便给你致命一口。
“阿尘……”叶寒枝声音颤抖,在她和军队被西戎北狄前后围困,围剿绞杀之时,他们正苦苦等着各方诸侯的援兵,是阿尘舍弃了自己的底牌,把暗卫悉数交付予她。而就在她跌崖之时,江尘竟然又派出了长安留守的十万兵马助她一臂之力,现在的长安,就是个空壳子。
“芸娘,”叶寒枝深吸了口气,她微微垂下头,看不清神色,只听她轻声道:“我必须离开这里,现在,即刻,不能再晚一分一秒。”
“可是二狗家的牛车要进城还有小半月哩……”芸娘顿了顿,补充道:“你的伤也还很严重,现在下床走几步都很勉强,更别说坐那三日三夜的牛车……”
芸娘的话还未说完,剩下的话却堵在嗓子眼,猛然停住,只见这个重伤未愈的女人在她面前那副平易近人的模样已经完全改变了,一双如黑曜石般冷冽的眸子煞气冲天,猩红可怖,就好像她有什么异常珍贵的东西,已经濒临失去的边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