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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幕洲辗转回到长安城外,叶寒枝一行人皆是风尘仆仆,日夜兼程,不敢耽误片刻。
漠北战事未定,但也到了收尾之际,她已在幕洲联系了副将顾朗,跟他商议了一番,她先火急策马回京保护江尘,顾朗还要留下说服诸侯的援兵,只能耽误一段时日,随后便挥兵南下,前来长安助她围剿敌人。
一路栉风沐雨,刚到了长安城郊,叶寒枝看见四个城门皆是严兵卡关,心道不好,此时长安兵力空虚,皆已挥兵北上与诸侯援军抗击漠北之战,驱除鞑虏。
恐怕长安早已经是“君鸣”的囊中之物了,一旦有可疑的人出现,别说进宫,连进城都难。
叶寒枝的武功饶是再厉害,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闹出来的动静大了,只怕便会引起敌人的警惕,让敌人急了眼,当时候阿尘的处境就很危险。
若是她能回卫府就好了,这样和表哥里应外合,也能有个帮衬,最重要的是让表哥不动声色地去联系长安五氏,世家贵族能走到今天,多少都有一些私兵和类似江尘一样的见不得光的暗卫。若能得他们相助,便能起兵杀入皇宫,救出被软禁的江尘。
他们人数众多,不敢一直在城门口晃悠,实在是太过醒眼,只能退居几步,在一户离长安不远的城郊驿站稍作歇息。
“寒枝,你还是坐下来喝口茶吧,”芸娘担心地劝道:“你这几天日夜兼程,连眼都少有合上几个时辰。”
“夫人不必管她,伤口裂了也是自己活该。”祝晚鹤冷哼一声:“还不如不救,白眼狼。”
君枫愣愣望着窗外遥遥的长安城,像是触景生情一般,他忽然脑袋一移,像是看见了什么,浓墨一般的眼珠子眨也不眨地望向楼下。
叶寒枝知道芸娘是好心,可就是心里犹如被烈火亨烤,焦头烂额地背着手走来走去,一直在心里担忧着阿尘的安危。
明明他一向精明心机得很,偏偏这次却非要把他手里那无往不利的暗卫全都交付于她,自己只留下罗铁寥寥几人,真是个傻子。
“君枫,你偏着头在看什么呢?”芸娘柔声问道,叶寒枝闻言微微侧头,顺着君枫的视线往楼下望去。
被两个小厮簇拥其中的白衣公子,一袭白衫蹁跹,背后一柄凤颈琵琶,那双碧眸就像是有所感应一般,遥遥往楼上望来,两人对视的瞬间,林砚青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死死地捂住嘴巴,泪光盈盈,身体摇摇欲坠,那双碧眸染了泪光,如同青山灼灼,星光杳杳。
包厢里,叶寒枝屏退众人后,林砚青才终于不顾一切地抱紧了叶寒枝,抖着手缓缓握住叶寒枝的肩膀:“寒枝,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信,我要去漠北找你。”
叶寒枝心里一疼,她微微蹙起双眉,轻手轻脚地将他推开,沉声道:“砚青,你又何故为我做到这一步,我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