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付不了秦瑾瑶,那个贱人现在有摄政王护着。可我还对付不了你们吗?我告诉你,但凡是害过我母亲的人,我不会让他有好下场。你大可告诉苏媚,我头一个就不会放过她!”秦月瑶破口大喊,心头的闷气总算得以发作出来。
“秦月瑶!你以为你母亲走了,我心里不难过么。”秦怀德狠狠捶着自己的胸口,身子轻轻颤动着。然而这一幕,在秦月瑶眼里十分好笑。
“你难过?你还会难过?别以为我不知道,外祖母都跟我说了,当年你早已找到了秦瑾瑶,只是不想把她们接回来,所以才把消息给外祖母,让外祖母想办法阻拦她们。秦怀德,难道良心是一夜之间能长出来的吗?你原来没有,现在更不会有!我两年前大逆不孝,忤逆父亲你的一番话,如今看来,根本没有错!”
“混账!!逆子!!!”秦怀德气得一脚踹倒了刚买的屏风,哪想到苏媚就站在屏风后头,那红木象牙雕的屏风一倒,顿时将苏媚砸得头破血流。
殷红的鲜血从头上流淌下来,那场面简直触目惊心。然而秦月瑶瞧着秦怀德过去搀扶苏媚,苏媚疼得连声喊痛,却被这幅场景逗得捧腹大笑。
“哈哈哈,瞧瞧瞧瞧,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月瑶,你,你给我滚出去。”秦怀德指着她喊道。
“别呀,您好歹是我爹爹,我怎会不给你留活路。这样吧,你给我两万两银子,我把这些鸽子都带走,好不好?”秦月瑶笑着用锦帕掩住口鼻,似乎不喜欢血腥气。
秦怀德的手捞起苏媚,一边高声喊着小厮去请医士,一边冷声道:“秦府什么境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有两万两银子。”
“那是你的事。”秦月瑶收了笑意,冷冰冰道:“你若是拿不出银子,我保证这些鸽子会越来越多,到时候高弼再添油加醋说上几句,只怕你这勾连外人的罪名无论如何也洗不掉。毕竟,你亲女儿现下可是月孤娘娘。如今我在禹州,咱们往来是血脉亲情。可那信鸽,却是军机所用。若是还想要脑袋上的乌纱帽,我劝你识相些。”
说完这句话,秦月瑶干脆不再搭理二人,转身便扬长而去,留下气得身子都死命颤动的秦怀德。
至于苏媚,此刻早已晕了过去。
顾修延的书房里宽敞疏郎,原本没有半点隔断,但秦瑾瑶喜欢清幽精致之景,所以现在的书房便用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碧影纱隔开,平添许多情趣。原本二人可以各占一方,但顾修延却为此事发了火,非说那碧影纱看得人头晕。
分明是素淡的颜色。怎就头晕了?碎玉不明白。
下头的小厮不敢怠慢,接连换了好几种的碧影纱,可顾修延就是不满意。直到白管事亲自出马,将二人的桌子挪到一处,又换回原本的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碧影纱。
众人本以为没用,谁能想到顾修延竟真的不发火了。
众人这才明白,摄政王大人哪里是嫌纱不好,分明是嫌办事的将摄政王与王妃二人隔开了。
几只莲藕斜斜插在雨过天青色的汝窑花囊里,翠绿如洗的菖蒲,衬得书桌越发明净。秦瑾瑶坐在书案前写字,顾修延便在一旁批折子。
这会,碎玉进来端了两杯银耳桂花羹,各自放在不碍事的地方,才低声凑到秦瑾瑶身边道:“王妃,晴日阁那些写手如今为了赚银子,做得有些过分了,写得都是不三不四的东西。姑娘家谁也不看,但那些小混混喜欢得紧,如今卖得竟也快赶上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