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我来,你教我就好。”周寒执从她手里接过奶白的面团。
他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瞧上去好看又清秀。荣澜语呆呆看着他揉起面团,虽然姿势不大熟练,但胜在力气浑厚,竟也真的有几分意思。
瞧着他白皙的肌肤上渗出微微的汗珠,荣澜语从怀中摸出锦帕替他擦一擦。却不想人家太高,荣澜语要踮脚才能做到。
这一踮脚,脚下的花盆底便又不稳,她的身子重重向周寒执倒去。
周寒执正跟手里的面团较劲,忽然感受到身边的人一软,赶紧侧身来接。如此,两个人重重倒在了地上。
好在厨房的地也干干净净。
周寒执的双手没派上用场,因为荣澜语已经乖乖躺在了他宽厚的胸脯上。周寒执垂头能看见荣澜语羞红的脸,加上她软软的身子压在自己身上,周寒执觉得心跳不知漏掉了多少拍。
鸦羽睫毛轻抖,荣澜语咬着嘴唇从他身上起来,指了指自己的鞋子,委屈巴巴道:“这鞋不稳当。”
周寒执站起来,荣澜语正好到他的肩膀。
清隽的脸上挂着淡淡笑意,一双桃花眼几乎要把她吞没。周寒执顾不得什么黏软的面团,眼底只剩下荣澜语。
夕阳笼罩着二人,一个白衣翩翩,一个姿容柔美。
周寒执忍不住低下头,用力一吻。
这世间的面,哪有吻甜。
二人折腾了半天,到最后还是请金于二位厨娘打下手,总算才在日落前端出两碗热腾腾的面。
还是原来的葡萄藤下头,原本的桌案被换成了一个硕大圆润的木桩。木桩经过打蜡抹油,如今没有毛刺,只剩下光滑的表面纹理,瞧着古朴自然,颇为雅致。
荣澜语亲自酱的两碟牛肉摆在旁边,又有人端来葡萄汁,便是二人的晚膳。
听荣澜语说起荣秉山的事,周寒执抬眸问道:“你若见不得荣家落魄,倒也不是没有法子。”
荣澜语摇摇头:“我没那么多管闲事。只不过,若是真的判罚太狠,我怕宁哥儿……”
“那倒不必担心。皇后月前诞下麟儿,想必皇帝很快就会下旨大赦天下。不过两箱珠宝,比起那些巨贪大饕们不知强了多少。”
“大赦天下?”荣澜语听见这话,忽然灵机一动。
周寒执早知她的心思,毫不犹豫道:“到时候,父亲母亲也有回来的可能。即便不回来,趁机求个安置,谋个梧州的清闲散官也是有可能的。你放心,到时候我会向陛下奏请此事。”
荣澜语点点头,眼底闪过明亮的光。周寒执看着那一双鹿眸,唇畔不由自主地泛起笑意。
用过晚膳,周寒执回了书房誊写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