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云遮掩住银月,夜晚骤然黯淡无光,薛良玉叫住了她:“枝枝。”
虞枝枝回头,她听见薛良玉对她说:“他们那些人都是没有心的,你千万要明白。”
虞枝枝知道薛良玉是在用自己的过去提醒她。
寒风吹动她的斗篷,从缝隙中灌了进去,虞枝枝对薛良玉的话感到懵懂,她说道:“我知道了。”
虞枝枝冒着寒风回到西偏殿,她沾床便睡,一夜昏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赵吉利已经等待外头了。
虞枝枝很不好意思地拾掇好自己,出来见他,赵吉利捧来一身皂色内官服饰,对虞枝枝说道:“虞娘子,殿下吩咐,请换上这身衣裳再去寝殿等他。”
虞枝枝接过这一身衣裳,等赵吉利走后,慢吞吞地换上。
她对着铜镜略微发窘,昨日听齐琰说还不觉得怎么样,换上之后怎么看怎么别扭。
她本就生得一副白皙柔媚的样子,扮成一个小太监,竟是说不出的风流蕴藉,仿佛是当下权贵人家特意买来的昳丽妖童,极为不正经的样子。
虞枝枝忍着满面红云,出现在齐琰的寝殿。
齐琰披着发,穿一身雪白寝衣,他上上下下打量她,他站起来,轻轻摇头:“不成样子。”
虞枝枝无端紧张起来,她疑心齐琰是故意要挑错,好叫她没法随他去东观。
她悬着心问道:“哪里不妥。”
齐琰走近了她,他站在她身后,手掌在她腰间拂动,虞枝枝感到腰上一紧,齐琰握起她腰后的布料,勾出了她细细的一段腰身。
齐琰靠着她的耳根,在她身后说道:“抬头。”
虞枝枝惶惶抬头,看见她正对着一面硕大的铜镜,濛濛镜光之中,她看见自己眼眸雾蒙蒙地,自有一段媚态。
身后的齐琰身量极高大,他握着虞枝枝的腰身,就像在捏住一只雏鸟。
齐琰慢悠悠地说:“不太合身。”
他嫌弃道:“太瘦。”
然后他的手指往上,慢条斯理地沿着她的脊骨,勾住她身上的裹布。
虞枝枝双手抱臂,惊慌道:“殿下!”
“怕什么?”齐琰的手滑进虞枝枝的衣襟,解开了她的束缚。
他这才满意地端详铜镜中眼泪汪汪的美人。
虞枝枝浑身抽干了力气一般,歪倒在齐琰的怀中,齐琰伸手扶住她的软腰,他道:“这才顺眼一些。”
齐琰大摇大摆地带虞枝枝出现在南宫,虞枝枝虽然穿着太监服饰,但她胸前鼓鼓囊囊,腰间空荡荡的,再瞎眼的人也能看出她是一个女郎。
虞枝枝小心跟在齐琰身后,犹感羞耻。她本就厌恶别人打量她的身材,现在她的身形一点都没遮掩,还穿了太监的衣裳。
虞枝枝问:“殿下,我不会被人认出不是太监吧?”
齐琰瞥她一眼:“你怎么会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