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琰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看起来怪可怕的。
虞枝枝悄悄往后挪了一点。
齐琰苍白的脖颈上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沉稳说道:“试试水温。”
虞枝枝分外慌张起来,她用手臂掩着身子:“……好。”
她逃窜似地钻进浴桶中,鼓足勇气冒着头,可怜兮兮说道:“殿下,我受不住了。”
齐琰站在浴桶边上,抬起虞枝枝的下巴,有些意犹未尽地摸了摸她的下巴。
“真的?”
“真的。”
齐琰弯下腰,狠狠地咬了虞枝枝的下唇一口。
然后在虞枝枝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浴房的门被哐当一声合上了。
虞枝枝后知后觉感到唇上有股腥甜味道,她用手指头一抹,竟是被咬出了血。
虞枝枝担心齐琰再次闯进来,她匆匆将身上擦洗一番,换上干净的寝衣,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寝殿已经熄灯,虞枝枝摸索着走过去,她的手摸在榻上,却感到触觉奇怪,她略一思忖,觉得她按在了齐琰的胸膛上。
齐琰伸手将她一扯,她就被他抱了个满怀。
虞枝枝一动不敢动,只怕激发了齐琰的狂性。
但齐琰还算有点人性,他只是静静搂着虞枝枝,什么都没做。
虞枝枝放下心来,困意渐渐向她袭来。
她做了一个分外清晰的梦。
她竟然梦到了白马寺的那个夜晚。
前面的事情都是正常发生的事,她和张贵妃宫里的聂女史换了班,候在张贵妃寝屋。
也许是因为前面太过正常,后面的事让梦里的虞枝枝都感到分外惊悚。
她不知为何走出了张贵妃寝屋,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屋子。
然后她就在陌生人的床榻上,和一个看不清楚脸的男人折腾了一宿。
她在梦中睡去,睁眼,左右有两个男人。
一个是面容模糊的陌生人,用听不清楚的语气在问她:“睡得好吗?”
另一个是齐琰,他恶狠狠地看着她说:“你竟敢背叛我,我要掐死你。”
梦中的齐琰伸手毫不留情地往虞枝枝的脖颈上掐,而那个面容模糊的人支着手臂只管看,虞枝枝没有感觉到疼痛,然后她清醒过来。
她睁大眼睛在黑暗中盯着头顶上的承尘,回忆这个离谱的梦。
听说梦里是不会死的,只会醒来,所以梦里的她已经被齐琰掐死了?
她浑身一寒,又想起了一件蹊跷的事。
这个梦的后半段竟然和她从前总是出现的春,梦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