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是什么时候来着?
对了,应是约一个半月前,那夜下了好大的雨,她站在屋子门口看着不断从天上倾覆下来的雨帘子,心里都是担忧,这样迅猛的雨势,他会不会还在外头,可有避雨的地方?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吧?
没过一会,拱门处突然有道幽暗身影,朦胧夜色并着雨幕,她看不大清,不过心底仍旧起了期盼。
待来人走近,那股期盼匿了下去,随即而来却又是一阵欣喜。
小石子说,他回来了。
她那会甚至有些手忙脚乱,亲自到小厨房热好了安神汤,又将白日做的如意糕放入提盒,一路脚下生风快得打伞的挽翠都跟不上。
待到了书院,却被门口的白亦拦了下来,说是卫凌吩咐了,谁也不见。
被拦下已是司空见惯,她仍旧次次如此不过是盼着他终有一日能看到她的付出,看到她的好。
要是按照往常,把提盒交给白亦那也算了事了,不过那日她却十分地想要见一见他,便与白亦说了两句,白亦许是一时心软,放她进了书房。
书房里没人,她将提盒放在桌上,犹豫了几瞬后大着胆子往里间走去,随后听到了净室里传出些许动静,红晕便轻轻悄悄爬上脸。
她与卫凌纵使同房不多,可毕竟有过肌肤之亲,那些旖旎画面不知怎么的就浮现了出来。
她不过怔了一会,净室门“呼啦”一声被推开,四目相对,卫凌显然也愣了一下,他身上松松垮垮披着里衣,腹部线条若隐若现,精壮有力,她当即转过脸,不敢再看。
“你怎么在这?”开口是清清冷冷的声音。
她说明了来意,虽已明白他不会热情回应,可却还是被他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他说他用过饭了,以后没有允许不要随便进书房。
她当时应了好,将提盒里的安神汤端出来,嘱咐他睡前定要喝下,然后在他不耐的眼神中离开。
宋奾想到这又低低笑了出声,她那会儿还骗自己,骗自己觉得心寒是因那夜的雨太大了,将她大半的衣裳都淋湿去。
可此刻才深刻意识到,让她心寒的哪里是雨,分明就是卫凌这个人。
卫凌拒的又何止是一碗安神汤,他是把她的一腔热情,把她整个人都拒之门外了。
她以前总想着挤进去,可惜挤得头破血流都没有一丝改变。
宋奾摇摇头,这样的傻事她不会再做了。
挽翠这头又问了一遍,宋奾则道:“备好了?”
“是。”
“那端过来吧。”
既已经备好了,那不用白不用,正巧自己这些日子睡不安宁,给了卫凌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