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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我与南洋来使大约过三四日就会离开扬州。”

    宋奾不知他为何说起这个, 只简单应:“嗯。”

    “你这边什么时候能结束,我们可以一道走。”卫凌说,“只是路上有个照应,我没有其他意思。”

    宋奾想了几瞬,“尚且不知, 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好。”

    随后安静了好一会,就在宋奾转头想要看看外面到了何地时,他又忽然说:“阿奾, 你怨不怨我,没能给你一个孩子?”

    宋奾撩车帘的手只一顿,继续动作, 外面虽没了雨,但仍是雾蒙蒙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离开前凌意问的那句话她听见了,当时他给她解了围,现在自己却提起。

    身后的人接着说:“我起先与你说过,是我身子不好要不了孩子,不是你的问题。”

    “端容郡主不是我生母,我生母是外祖母身边一个大丫头,她生我时尚不足月,外祖母说我是从鬼门关前抢回来的,小时候底子不好,但却没有好好养着,每日跟着父亲大哥训练,以至于身体越来越差。”

    “后来遇到师父,师父懂一点医术,帮着调理了很多,只是那时候我要做的事情太多,根本顾及不了身体。接下来是与你成婚,但孩子要不了,他不仅会活不成,还会累及母体。”

    “阿奾,你该怨我,避子汤一事说到底是我的错。”

    宋奾其实已经完全震惊了,为他说的每一个词,他的身世,他的身体。

    怎么会?端容郡主不是他母亲?他怎么会这样?

    她手心紧紧攥着,出了些细汗。

    至于避子汤......她曾明里暗里问过周大夫,周大夫说避子汤对女子无益,但如不是常常服用并无大碍,宋奾那时候就庆幸,庆幸一年也就一两回,两三回,且她一直在服用补血益气的调理药物,也算中和一些。

    当初她身子越来越差,也许是因避子汤,也许是因心中积郁,而自和离后,她就一直十分顾着自己的身子,现在已与常人无异。

    宋奾看过去,卫凌垂着眸,面色凝重。

    她说不出什么“原谅”、“没事”的话,只是很早以前她就想清楚,没有孩子是俩人之间最完美的收场,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起码他没留给自己一个枷锁。

    现在听了这些,她除了讶异只一个疑问,“为何当初不与我说?”

    卫凌抬起头,对上她平静目光,淡淡道:“阿奾,一个人走得久了,会不习惯身边有另一个人。”

    有些道理是他懂得太晚。

    “归根结底是你心里始终没有我。”宋奾轻笑,“所以,我们只有和离这一条路可以走。”

    卫凌捏着拇指,缓缓道:“阿奾,和离是我罪有应得,但我心里有没有你这件事,我如今还是清楚的。”

    “两年前我到扬州来,看见师父一家团圆美满,那会我就想,我与你若是好好走下去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一天。我看着冉冉,会想若是我们有孩子,她会不会像冉冉那样可爱,她会叫你娘亲,会叫我父亲,我们一起将她抚养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