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着茶,不置可否,仍是“恩”了一声。
我又道:“相公可想吃些什么吗?月婵其实很会做菜的。”
“才吃的午饭,不想吃什么。”
“是。”我道。虽然他总是淡淡的,可是只要他人在这里,我就没由来的高兴。
见他的茶杯空了,我赶紧拎起茶壶,又给他满上一杯。他这次没喝,忽然开口问我:“昨日为何不去娘那里请安?”
什么?我没去请安?
这是怎么说的?
这分明是海夫人故意在海瑾天面前摆弄是非啊。
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又继续道:“我知道娘对人较为苛刻,但无论如何,娘是长辈,你怎可失了礼数。”
“我……我昨日去了娘那里,可走到门口,一个仆妇拦住了我,说娘有事在忙,叫我不用去请安了。”我只觉得自己的声音很无力,可我总得说些什么。
海瑾天的眉头皱了起来:“是哪个仆妇?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长相,她右脸上有一粒较大的痣。”
“算了,我不管你昨日有没有去,我只是提醒你,今后不可再失了礼数!娘还告诉我,我走之后,你有好几日都不曾去请安,连奶奶那里都未去。这又是为何?”
“我病了。”我看着他,心里渐渐有些不是滋味。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怎么了?现在好些了么?”
“好了,前日就好了。”
“我看你身体不错,怎么好好地就病了呢?大夫说了是什么病症了么?”
“受了惊吓,着了风寒。”
海瑾天不解:“现在的天还不怎么寒凉才是。”
我想起苍嘉跟我说的话,不知道现在把实情说出来是否合适,于是只能说:“我落水了。”
“砰”的一声,海瑾天手里的茶杯被扔到了地上,他脸色铁青,倏的起身:“落水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
他声音凶悍,我承认,我有些被吓到了,同时,我更觉得难受,说不出来为什么,就是难受,心里像堵了一大团棉花似的。
“我被大姐叫人领到后院,然后被人扔进池子里了。”说出这句话,我已经隐隐意识到不妙,可我就是想说。我说的是实情,为何不能说呢?
海瑾天果然像我预感的那样,勃然大怒了:“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