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我也伸出手去摸了摸另一边的脸颊,才发现果真是流泪了。
我这是怎么了?从前便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很少掉眼泪。自打进了这海家,我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海瑾天大喇喇抹掉我脸上的泪,然后放下手,转身走进了屋里。我迟疑了片刻,也赶紧跟了上去。
他这回没有坐在主屋的椅子上,而是径自进了里屋,坐在我最常待的贵妃床上,神情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淡漠。
我隔着圆桌站在他的正对面,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看着他,看着他。
不晓得过了多久,他率先开了口:“你也坐着。”
我点点头,拉开圆桌旁的一只四角凳子,准备坐下,他却又开口了:“过来,坐这里。”
我迟疑了片刻,忐忑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他的左手在贵妃床上摸了摸,拿起一个物件放在眼前看了看:“这是?”
原来是我做好的那个荷包,方才看了半晌,出去时就随手丢在这儿了。
我首次开口:“是个荷包。”
“你做的?”
“是。”
“奶奶叫你做的那个?给你的还是给我的?”
“是给相公的。”
他仔细看了看,说:“不错。”说完很随意地将荷包揣进了怀里。
我看着他,好半天才鼓起勇气,问他:“相公,喜欢么?”
“恩,我看挺好的,确实比家里的绣娘制的好。”
“谢相公夸奖。”
他没说话,却忽然伸出右手,揽住我的肩头,将我往他怀里靠去。
我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那股熟悉的气息,忍不住鼻子又是一酸。
他,不再生我的气了么?
“月婵,上一次的事,你还记在心里么?”他缓缓道。
我拼命摇头,抬起头望向他的脸。
“我不该那样对你的,你若是怪我也是应该的。”他说。
“不,我怎么会怪……怎么怪你呢。”
“你说的那些,我全都明白的。可是,你要知道,一个是我娘亲,一个是我嫡亲的姐姐,尤其是大姐,从前曾经救过我一命。我知道她们素来任性妄为,可是,她们不会做出……做出……你懂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