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夫人有些奇怪:“过年呀。天儿你不是真的喝多了吧?”
“既是过年,娘何必故意找茬子呢?一家人开开心心过个年,不行么?”
海夫人眉毛提的老高,看上去很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忍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苍嘉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海夫人的碗里,笑着说:“义母,您尝尝这个。我先头刚吃的时候以为是鸡肉呢,谁知嚼到最后才发觉是豆干儿做的。您说这老杨头做的素斋,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呢。”
海夫人咳嗽了一下,才道:“是么?那倒是要尝尝了。”
她说着吃了一口,然后对海老太太说:“娘,您也尝尝这个,果然吃不出来,跟真的鸡肉一个味儿呢。”
因为苍嘉,饭桌上的气氛又活跃起来,可是我却始终高兴不起来了。晚上看焰火的时候也兴趣缺缺,只是勉强打起精神伴着海瑾天一起。
没想到年三十这天只是前兆,整个正月里,我那才叫一个难熬呢。
海家家大业大,不管是本家还是分家里,每天都有无数的人过来拜年。海瑾天作为长子,自然也需要每天在外头拜年吃酒。
家里呢基本上就是由苍嘉和海夫人应酬着宾客,我作为长熄,也必须陪着海夫人一起招待女眷。
女眷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叽叽喳喳吵吵闹闹的,除了看大戏的时候大家不聊天,其他时候简直就是一个大茶馆儿。
而我作为新鲜人物儿,自然也就成了女眷们说话的重头戏。我的相貌身材、穿衣打扮,甚至用的手绢儿上头绣了几朵花、什么花儿,都能被扯出来问上几句。
对于我的过去经历,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既然是来做客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的不会当面提起,至于背后她们说些什么,我左右也听不到,也就不会在乎。
可是关于生孩子这个问题,可真是每日被提起无数次。
“瑾天家的,我瞧你这身子,肯定还没消息吧?”
我还没回答呢,就有人接口说:“这不肯定么?要是有了消息,老夫人肯定早就告诉所有人了不是?”
“我瞧你这屁股不怎么肥满,只怕不好生养呢。”
“表嫂,看你说的,她要是生不出来,那以后还怎么活呀?”
……
每天都会重复上演这些戏码,我都快有些害怕见客了,晚上也总是失眠,到了白天倒是总想睡觉,可是因为要陪客人也只能勉强撑着。
到了元宵节,我自己都觉出身子不大对劲了,说是着凉了又不太像,可是吃什么也不香,又一直恹恹欲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