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除了休息的日子之外,每一天都是繁忙的,让我没有空余的功夫去东想西想。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日复一日单调无奇的生活,日子像是河水一般哗啦啦的往前流淌着。
不知不觉,我已经来到采莲绣庄五个月了,来的时候夏天才刚头角,现在已经是秋风起蟹飘香的季节了。
我的手艺一点一点在进步,连采莲夫人都说,做到年后,应该可以升我做二等绣工了。
跟所有的绣工们也都打成了一片,很多年纪稍长些的大姐都很热心,总是会问我:“月婵今年二十几啦?”
“二十三啦。”
“还年轻呢,没想过再找一个?要不大姐给你说一个?”
“不用不用,还不着急呢。等我多攒几年钱,去乡下买块田地,再在当地找个老实人呗。”
大姐就笑:“我知道了,你是想攒够了钱,再去找个俊俏后生,可是城里的后生都花头的很,所以想去乡下找。”
我也笑:“我就这么点心思,还被大姐给看穿了。”
于是一屋子都是笑声。
也许是心境真的不一样了,我现在学会了开玩笑。
过了那么多年做小伏低的日子,如今虽然说出去身份不好听,可是我却觉得现在才是真正的活着。
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凭自己的本事吃饭。这在从前,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可现在不但敢想了,还真的做了。
人说命里有贵人,那我命里的贵人,一定就是采莲夫人了。
我对这个满城称道的奇女子是从心里感激和佩服的,她从不把我们当成底下人看待,永远是一桌吃饭,一起干活。
这天绣坊又完成了一桩量很大的活计,按照惯例又是酒宴。令人欣喜的是桌子上居然还出现了黄澄澄的螃蟹。
个个爪大脐圆,看起来就诱人极了。
有人当下就嚷嚷了起来:“哎呀,这么金贵的玩意儿,夫人您也太破费了!”
采莲夫人笑着:“反正一人也就摊到两只,不多,大家尝个新鲜呗。”
于是大家都坐下来使劲的剥蟹壳,然后喝酒聊天。
我剥了一块钳子肉给香草,她沾了姜醋一尝直摇头,我笑笑又弄了点儿蟹黄给她尝尝,结果她更加摇头了:“这个我不爱吃,不好吃!”
我说:“这么金贵的东西你都不爱,看来真是个不会享福的。”
香草咬着一块烧鸡腿说:“我有这个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