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了了一个激灵醒过来,惊讶的“咦”了一声。
那声音又是一声叹息,接着一个人坐到了床边,对着她轻轻的笑:“三姨娘,别来无恙?”
靳了了看着那张笑的很轻薄的脸,上挑的凤眼满是笑意,却又带着几分怜惜。她想了想,惊讶的叫出声来:“你是那个偷花的!”
那云尚非喜道:“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了。”靳了了说:“你的花还没偷走么?”
云尚非左边眉毛挑了挑:“三姨娘还是一样的天真烂漫,怎么,你那夫君没有教你女儿家的事么?”
靳了了听他提到贾尤振,低了头不语。那云尚非凑近她,一手托起她的下巴,细细的打量了一下。
“可怜见的,眼睛都哭肿了。”他从怀里摸了一块锦帕,轻轻的擦了下她的脸。
忽的一低头,见她的双手红通通的,不觉大讶:“你这手是怎么了?”
靳了了被人提起伤心事,不由更加委屈:“少夫人,叫我帮她举着油灯。”
云尚非还是首次听说大户人家的姨娘会这样被正室欺负的,也太,太不上道了。
“被灯油烫的?”
“恩。”
“疼吗?”
“疼的。”
云尚非虽然风流放荡,处处留情,甚至毁了不少女子的清誉,却一向是个惜花怜花之人,如今见这靳了了,好好的一个小佳人,却被欺负成这样,心中不由泛起同情之意。
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白瓷瓶子,轻轻的打开,一股清香立刻扑鼻而来。他伸出食指,从瓶子里沾取了一些碧绿的膏状物体,抹在靳了了烫红的地方。
靳了了先是吓得往回一缩,他不以为意,轻轻解释道:“这是金疮药,什么伤都能治。”
果然,刚抹上没一会,本来火辣辣的地方就开始变得清凉,再过一会,竟没那么疼了。
“不疼了。”靳了了抬头看向那云尚非,一双大眼睛里雾蒙蒙的:“多谢你了。你可真是好人。”
云尚非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像你这样的女子,本就应该被人好好疼着。”
靳了了似懂非懂,因为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出这种话,她听不明白,也不知道如何回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