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哥哥?”靳了了知道爹娘早就睡着了,现在能来敲她的房门的,应该只有黎泉。
“是我。了了,你睡了么?”
靳了了轻手轻脚地去打开门,把黎泉让了进来,又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还没睡呢。”
“我也是,睡不着呢。不会,吵着你了吧。”黎泉笑着说。
“不会,我还准备做会儿针线活儿呢。文轩的生辰前,我想把这件小袍子缝出来。”
“你呀,都这么晚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的不是?还是爱惜身子要紧。”
黎泉走到床边,看了看睡的四仰八叉的靳文轩,道:“这小子,越来越像他爹了呢。”
靳了了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黎泉。
黎泉挠挠头,笑着说:“哦,我来,是想跟你道歉的。那会儿,我不该跟你说那些话。”
靳了了经过方才贾尤振的那一出,早就把黎泉在堂屋喝酒时说的话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一经他提起,她面上又是一红。
今晚还真是个多事之夜啊。
“泉哥哥,没事儿的。你不用这么特地跑过来,还要跟我道歉什么的。”
“不,我一定要跟你道歉的。是我自己会错了意,还妄想着什么要照顾你们母子俩。我要是早点知道,贾大人他……跟你还有来往,我一定不会说出那样的话的。”黎泉的脸上满是苦笑。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泉哥哥,你搞错了。我都两年多没有见过那个人了,今晚我也被吓了一跳。”
黎泉有些闹不明白了:“可,可是……你不是让我瞒着大叔,不让他们知道么?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当初找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现在更是一头雾水。
了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能,原原本本的说给我听么?
倘若是贾大人抛弃了你们母子,我倒是容易理解一些。
可是看看今晚这个情形,他根本就是对你旧情难忘。既然是这样,你跟孩子以后有人照顾了,是再好不过的事。
可为什么你又好像很为难的样子,还要瞒着家里人呢?
了了,我真的不明白了。我也忍了这么久了,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是个粗人,我猜不透,也看不明白。我忍啊忍,忍啊忍,可到现在,我忍不下去了。
我知道不是我能问的事儿,可还是要问你。了了,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泉哥哥,你别问了,我不想说。”靳了了低下头去。
一阵冗长的沉默。
黎泉的拳头握起来又松开,松开了又握起来,如此反复。
他看了看低着头的靳了了,挠了挠后脑勺,又笑了:“也是,我算哪根葱哪根蒜呀,也是。呵呵,了了,是我的不是了。以后,我不会再问了。”
靳了了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虽然一副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可是眼睛里,却掩盖不住深沉的痛苦。
一阵愧疚和难受涌上她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