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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张嘴嘶嘶倒吸了几口凉气,又火烧眉毛似的大灌了几口凉水到嘴里,才感觉嘴里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减轻了几分。

    等他能够像没事人一样的重新进屋,沈望舒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她这些日子不用做活,饭量也比之前小了不少,只吃了小半就已经有点撑着了。

    想想家里头骨瘦如柴的兄弟姐妹们,沈望舒深觉着自己不能厚此薄彼,另包了几分肘子猪蹄带回去,还让下人去对面的糖果子店买了好几包糖山楂乳糖柿子等物。

    见裴在野这么久才回来,她十分热情地招了招手:“表哥,你怎么嘘嘘这么久才回来啊,正好咱们要路过医馆,让大夫给你瞧瞧肾有没有问题。”

    裴在野:“...”

    这话可没哪个男人爱听,他忍无可忍地上前一步,把沈望舒的嘴捏成了鸭子样:“闭嘴,我不是去...反正我肾没问题。”她刚说的那俩字他都不好意思重复,忒粗鄙了!

    还有,爷肾好着呢!

    在梦里把你弄晕过去好几回。

    裴在野恶狠狠地想着。

    沈望舒呜呜了几声,拍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道:“表哥,嘘嘘不好就要去看大夫啊,你不能讳疾忌医。”她还特有文化的用了个成语。

    裴在野脸色甭提多黑了,摆出凶凶脸地威胁她:“你再说这俩字试试?”

    沈望舒见他不识好人心,脾气也上来了:“我就说!嘘嘘嘘嘘嘘嘘!”

    裴在野索性一把捂住她的嘴,硬是把她拖着下了楼,‘砰’地一声把她扔进了马车里。

    于是,俩人回家的一路上都在吵吵闹闹。

    ......

    卤肉和蹄髈不大好放,沈望舒当晚便让下人给他们送过去了,山楂果和蜜饯这些却是经放的,第二日去学堂,她特意带了几包过去,准备给家里骨瘦如柴的兄弟姐妹们分一分。

    沈府的学堂虽是家学,但办的规整得很,孩子们都有几套青碧色的学服轮换着穿,沈长流知道她没有,特地命绣房赶制了几身,又瞧她也没有佩饰,还特地订制了全套的玉佩和玉锁,第二日早起沈望舒便起床穿戴了。

    学堂里沈熙和到的最早,沈望舒纵不喜欢她,也不好落下她不给,随口问了句:“我昨日出去买的糖山楂,二娘可要吃?”

    沈熙和这人瞧着柔弱,其实在家里家外处处拔尖,沈望舒没来的时候,她是家里头个女儿,沈长流纵对她的性情有些个微词,但心里也是疼的,如今沈望舒来了,沈长流怜她在外吃苦多年,有什么好的也是先紧着她。

    她从沈望舒颈间的玉锁,瞧到她腕上的墨玉镯子,最后落在她腰间的玉坠上,心里一阵一阵的泛堵,她倒不缺几块玉,只是见父亲如今事事以她为先,她心里实在膈应。

    几块糖山楂算什么,沈望舒莫不是在炫耀她颇得父亲疼爱,所以随随便便就能拿牙牌出府吗?

    不过沈熙和颇有本事,便是对着不喜欢的人,也能装出笑脸来。

    她软软一笑,颇是温文甜美:“多谢阿姊好意,只是父亲母亲叮嘱过,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不让我们随意乱吃,阿姐纵吃惯了,也该小心些,仔细别伤了肠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