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戴着斗笠四下张望,目光随意掠过码头角落的布告栏——布告栏贴的告示杂而多,有时候有官府贴的通缉令,有时候有大户人家的讣告,还有杂七杂八商行的招工信息。
她略扫了一眼,目光忽的顿住了。
层叠泛黄的布告底下,突然露出一角杀人案的告示,告示是官府张贴的,上面还加了官印,死者拢共有七八个,为首的是个女子。
布告上还绘了女子画像——女子左颧有一颗红痣,眉眼细长,告示上还说,女子身上带了一块玉牌。
沈长流在她走之前,特地跟她描述过那位陆女官的特征,说她眉眼细长,左颧有一点红痣,身上还有宫里带出来的玉牌。
陆清梅...死了?
可是四哥这些天不是派人出去打探过,却没有打听出任何消息吗?
为什么陆女官一行七八个人被杀害,这么大的事,四哥会打听不出来?
除非,除非杀她的人是...
‘轰’地一声,她的脑袋仿佛炸开了一般。
河风袭来,把那张布告吹入了河里,转瞬就没了踪迹。
......
陆清寥一身渔夫打扮,头上戴着斗笠,站在河面上一搜乌篷船上,遥遥望向岸边。
太子杀人很利索,处理的也很干净,官府的布告不可能有这般详细的消息,所以那布告是他后来贴上去的。
他希望能以这种方式,提醒阿月暂时小心一些,让她对她身边的那个‘表哥’有些防备。
再过些时日,等他准备好,他会接走阿月。
然后,把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告诉她。
他静默片刻,吩咐身后同样装扮的陆毓:“去联络大殿下...”
......
四哥为什么要杀陆清梅?
秦公公和他有仇,难道这个陆女官和他也有仇吗?
他们不应该是堂姐弟吗?
他为什么要下这样的毒手?
难道,难道纪玉津说的...
沈望舒心慌的要命,从来没有像这样慌乱过。
裴在野在她背后轻喝了声:“傻愣愣的,瞧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