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妃面上掠过一缕异色,喃喃道:“是啊,她生的极似你大姨母...”她又面色一沉,强调道:“不必为这点小事麻烦你父皇!”
裴灿反是疑惑:“您这是怎么了?”他好笑道:“清梅表妹论亲缘远近还不如沈表妹呢,您不是照样让她入宫为女官了吗?”
这话也有缘故,陆妃这些年没少选亲朋家中品貌出众的女孩任女官,后来要么是留在宫里为妃嫔,帮陆妃固宠,要么送予王孙公子家为侧室为妾了,这些女孩有了前程,大殿下也搭上许多人脉,两相便宜。
陆妃神色怪异,摆了摆手:“罢了,你大姨母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和四郎不是有婚约吗?等她顺顺当当出嫁,我给她添置一份厚厚的陪嫁便罢了,别让她搅和进宫里了。”
这可不像他母亲陆妃说出来的话,裴灿见她眼底竟掠过几分浅浅愧疚和焦虑不安,心下不免诧异。
他有心细问,陆妃已经起身:“罢了,我乏了,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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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在野正在朝晖殿里听叶知秋回报老大的事儿,他叠指轻敲桌案,唇角不觉扬起——老大这些年别的本事没有,让他发笑的本领越发高超了。
待叶知秋说完,他才低声嘱咐了几句,又见皇帝身边的李常侍进来问道:“殿下,游猎之前的宴会,皇上问您想怎么布置?”
作为一个经历过战场的人,裴在野对游猎兴趣不大,与他极爱摆排场充架子的父皇不同,他甚至对这种内耗国库的行径嗤之以鼻,随口道:“爱吃什么吃什么。”
李常侍一阵无语,又不敢得罪这位太子爷,正要走人,就见裴在野神色一动:“把宾客名册拿来让我瞧瞧。”
他取来翻过,慢悠悠地道:“女席少了几个人,万寿宫里有几个贵女常伴太后,也算是替我们这些晚辈向太后尽孝了,把她们也一并请上吧。”
叶知秋不免看了自家殿下一眼,目前在齐太后跟前最得脸的就是沈姑娘了,啧啧,虽然殿下公器私用,但是他好喜欢怎么办!
本来按照沈望舒的身份,有资格陪同太后去游猎已是太后恩赐了,断没有参加重宴的资格,裴在野这一席话,倒把她身价抬了不少。
这话合情合理,李常侍歉然道:“您说得对,是礼部和咱们掖庭考虑不周了。”
裴在野把奢靡不实的菜减去大半,按照小月亮口味换上十来道大荤的菜,没搭理李常侍抽抽的嘴角,一抬手:“忙去吧。”
沈望舒那边很快知道自己上了游猎宴名单的事,她这几日小腹坠胀得很,应是癸水提前来了,算一算日子应该就在游猎宴那几日。
不过天子摆宴,她既上了名单,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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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齐太后看着,裴在野这些日子要忙的公事也不少,已经有好几日没和小月亮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