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不可置信,声音尖利地问:“可是传错旨意了?”
内侍脸色难看,叶知秋却忍不住了,厉喝道:“夫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质疑圣旨?”
这回传旨本来没他什么事的,不过叶知秋眼看着自家殿下和沈姑娘大婚在即,心下激动难耐,死皮赖脸地跟过来见证了。
齐珂才回过神来,脸色一变,垂下头去,讷讷道:“不敢...”
仪仗都在这儿摆着,她就是再不甘心承认也不行。
方才她还抬出身份羞辱沈家,没想到就短短一瞬的功夫,情势就掉了个个儿。
她身上冷汗淋漓。
叶知秋却怒她欺辱沈望舒,鄙夷地瞧了她一眼,冷笑:“若是我没听错,方才夫人似乎差点毁了太子妃的及笄礼,要是认真计较起来,对咱们未来的太子妃无礼可是重罪,妇人不该诚心致歉吗?”
她一个尚无诰命在身的妇人,仗着齐家和皇后的名号,别人才敬她几分,她能和未来的太子妃相比吗?
齐珂骄纵惯了,闻言大怒:“你——”
她恨恨地瞪了叶知秋一眼,到底没敢把骂人的话说出来,她翻身下马,走到沈望舒面前,下颔微抬:“是我不留神冒犯了沈姑娘,还请沈姑娘见谅。”
这歉道的跟施舍似的,沈望舒比道歉之前还不痛快,学着她的样子把下巴扬的老高,冷哼了声,表示不接受。
叶知秋他脾气颇似裴在野,看了眼传旨的内侍:“等沈姑娘什么时候满意了,痛快了,你再什么时候宣旨。”
他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面白如纸齐珂:“齐夫人,该叩拜叩拜,该赔礼赔礼,若是错过了传旨的吉时,你看你可担待的起?”
齐珂这辈子都没经过这样的难堪事,身形摇摇欲坠。
她恨的眼圈都红了,狠狠地看着叶知秋,叶知秋分毫不怕:“太子忙完手头的事儿,要赶过来为沈姑娘庆生,夫人要不请太子来断一断这桩案子?”
齐珂想到裴在野的脾气,身子轻颤了下,红着眼眶向沈望舒行了个大礼,带着哭腔道:“是我的错,是我心存嫉恨,故意来毁了沈姑娘的及笄礼,还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遭吧。”
沈望舒看着在自己面前低下身子的齐珂,有点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