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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身浓艳如火的红色,头发高束,额间还勒着一道细细的红宝抹额,委实风表瓌异,神采英迈。

    沈望舒都瞧的呆了呆。

    裴在野正十分做作地揽镜自照呢,见她瞧自己发呆,唇角不由翘了翘:“我穿这身好看吗?”

    欣赏美貌是人类本能,沈望舒怔怔地点了点头。

    裴在野唇角扬的越发明显,牙齿都露出了些,他忽转过身,凑在她耳边:“哥哥不穿衣服更好看。”

    沈望舒半点没有他想象中的娇羞,反而大煞风景地哈哈大笑:“那你以后不穿衣服跑到街上去呗,让所有人都瞧瞧你有多好看!”

    裴在野:“...”正常姑娘家听到这些带点荤的情话不该脸红心跳吗?怎么她家这个反应就这么不对呢?

    沈望舒完全没有体会到他千回百转的心思,今儿她要陪沈长流巡看庄子,偏裴在野磨蹭的厉害,又是要重梳个好看的头发又是要给手腕上擦香膏的。

    天见可怜,他往日绝对没有这般爱打扮,但谁让他眼下到了关键时候呢!

    沈望舒却嫌他磨叽,急吼吼地把他手里的梳子抢下来,扯着他的胳膊往外跑了。

    沈长流已经等在门外,见沈望舒扯着太子急匆匆跑出来,他忙笑着摆手:“倒不用这么急,还早着呢,我最近清闲得很。”

    他也没叫太多下人,带着沈望舒和裴在野一边走一边道:“飞廉去了平州游学,我衙门里最近也没什么事,上头便给我放了几日假,我正好来庄子里散散。”

    沈望舒是个没心眼的,听到沈长流放假还有月银拿,不由笑道:“那是好事啊。”

    裴在野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屈指弹了她脑门一下,示意她闭嘴。

    一些低品小官小宦清闲些还真是好事,但对于沈长流这种正四品官员来说,清闲就意味着无事可做,无功可立,以后拿什么政绩向上升?

    他沉吟道:“岳父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留意过沈长流的差事,他是探花郎出身,去了翰林院简直如鱼得水,断不至于被闲置至此,更何况他还是太子岳父,未来的国丈,敢这般慢待他的,只有睿文帝了。可睿文帝又是为何?

    沈长流笑着摆了摆手:“无妨,我这些年也看开了,不负朝廷不负皇恩便是。”

    三人说话间,就见不远处的田陇上一对儿小夫妻在吵架,开始吵的极凶,后来丈夫放下身段去哄那小娘子,小娘子这才破涕为笑。

    三个缺德闲人看别人吵架看的津津有味,他们听了一时,也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原来是小娘子想打只银钗,丈夫本来不允的,小娘子哭闹撒娇了一阵,丈夫这才放低身段哄她,满口答应要给她买银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