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姑姑觉着这名儿有趣,正要详问几句,忽然见外间一个内侍轻轻打起帘子,对她使了个眼色。
芳姑姑会意,小步跟他出去了,过了半柱香的功夫才回来,回来时表情有些忧喜交加。
沈望舒随口问道:“阿嬷,怎么了?“
芳姑姑先卖了个关子,反问道:“殿下,您可想过去平州瞧瞧太子?”
裴在野一去三个月,连一封信也没送过来,沈望舒还跟他置着气呢,斩钉截铁地道:“我就是死,死在东宫,在东宫闲死,都不会去平州的!”
芳姑姑不由道:“您不想去便罢了,可别说什么死啊死的,吓的奴肝颤。”她犹豫了下,方才道:“平州传来捷报,殿下不光收回了昌黎、辽东、玄菟三地,还一路攻入了北夷的属地靺鞨...”
沈望舒嘴上说着狠话,其实芳姑姑说的时候,她全程竖着耳朵偷听涅~
跟四哥在一起待久了,她也得了一种叫口是心非的病啦。她听到裴在野大胜,一口气先松了出去,眉间也浮现出喜色。
芳姑姑却微皱起眉:“不过...太子在和北夷的一战中,军中出了细作,被北夷研制的一种新式军械所伤,听说伤势极重,就是眼下身在靺鞨,也有一群北夷人野心勃勃地想夺回靺鞨,情况可不大妙...”
沈望舒脸色一白,手里的七月一跃摔到了地上。
不过她没急的跟没头苍蝇似的,先吩咐芳姑姑:“劳姑姑帮我取来太后凤印,再请陈次辅和冯尚书去进宫。”
齐皇后入国寺祈福,齐太后也去了行宫避暑,便把凤印留在了宫里,她临行还交代沈望舒,若是紧急情况,可令芳姑姑取来凤印一用,她相信沈望舒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无事不会动用此印的。
芳姑姑正了神色,颔首应是。
陈次辅和冯尚书都是铁杆的太子党,裴在野走之前也交代沈望舒可以和他们议事,这两人很快被请来,沈望舒急不可待地问:“两位大人有什么主意?”
这战报沈望舒能收到,陈次辅和冯尚书自然也能收到,除却太子受伤这点以外,其实眼下情势是晋朝兵马占了上风,对于北夷太子也有了应对之策,不过太子妃忧心太子,这也无可厚非。
冯尚书沉吟了下,反问:“殿下可有高见?”
沈望舒听说什么出了细作什么身受重伤,在她眼里简直跟裴在野就剩一口气吊着似的,她道:“我想去平州照料太子!”
她,她可不想当寡妇啊!
陈次辅先摇头反对:“不妥,太子妃是万金之躯,如何能去平州涉险?”
最近太子正在严查细作之事,细作之事又影影绰绰和那位陆伯爵有关,而太子妃又是陆伯爵的嫡亲表妹,听说两人之前还有过婚约,陈次辅怕沈望舒一去,会徇私情而干扰太子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