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在野啧了声:“你确定她想留在平州?”
这话说的,还真是挑着人的伤疤戳,沈望舒颇是无语地瞧了他一眼,这才道:“表哥,你节哀顺变啊。”
她想了想,发动自己日渐丰富的词汇量,宽慰陆清寥:“陆清词表姐也算是求仁得仁,你心系家国,和她道不同不相为谋,就算不是死别,也早晚要生离的。”
她说完都被自己厉害到了,她居然这么会用成语啦!再这样下去,她早晚要成一代文豪啦,哼哼~
陆清寥也是这么想的,他注定无法成为长姐那样心狠手辣的野心家,所以...就这么了断了,也好。
他温声道:“太子妃说的是,也多亏了太子开导,我才能及时醒悟。”
沈望舒问道:“表哥,你想好之后做什么了吗?”
说到这个,陆清寥神色终于有了几分振奋,眉眼间甚至带了卸下重担之后的轻快,他微微一笑:“我还是留在平州,为国戍边。”
沈望舒也替他高兴,继续显摆自己的成语:“这是好事,表哥你的能耐终于有用武之地了,我祝你建功立业,功成名就!”
裴在野默数了一下,发现小月亮居然对着陆清寥笑了三次,他不悦地重重咳嗽了声。
陆清寥收回目光,眼底漫上几分愉悦:“不求建功立业,只求不虚度光阴,为百姓守一方乐土便是了。”
他犹豫了下,看向这个承载着他对于美好的无限向往的少女,温声道:“我也祝你和太子岁岁长安,白首偕老。”
裴在野总算瞧他顺眼几分,懒洋洋冲他挥了下手,把马匹令叶知秋看好,只带了小月亮徒步登山。
被留在底下的叶知秋怪郁闷的,他,他还想近距离看殿下和太子妃谈情说爱呢,怎么就把他打发去看马了呢!
甭管叶知秋内心如何幽怨,反正裴在野只带了沈望舒一个上山。
长白山景致虽好,却天冷地滑,沈望舒走到一半就有些气喘了,呼哧呼哧地对裴在野道:“早知道,应该,骑马走一段的。”
裴在野忽然在她面前蹲下 身:“上来。”
沈望舒扑到他背上,兴奋又迟疑地道:“驾?!”
裴在野两手轻托她臀部,忙着帮她趴稳当,闻言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天下也只有你一个人敢把我当马骑了。”
沈望舒脸颊蹭了蹭他:“咱们是两口子吗~”
长白山山顶常年积雪,沈望舒咯吱咯吱踩了几脚一尺来厚积雪,一下子打了鸡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