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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陵侯轻咳一声,听着风声,看向了窗外。

    看着盛陵侯的神色,柳氏知晓他态度软了,便道:“要不,妾身让人去瞧一瞧,若是她能撑得住,自然继续罚她,若是撑不住,就让她回院子,可好?”

    盛陵侯终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日,天气便放晴了。

    一大早,孙嬷嬷就一脸愤怒地过来了。

    盛露嫣抬眸看了她一眼,问:“嬷嬷这么怎么了?”

    孙嬷嬷没讲话。

    “可是我那妹妹被放出来了。”盛露嫣问。

    孙嬷嬷见自家姑娘猜中了,便忍不住说了起来:“可不是么,侯爷说好的是让二姑娘在祠堂里跪三日,结果三更天就把人放出来了。哪有这样的父亲,心也太偏了!”

    孙嬷嬷初时对盛陵侯还是很尊重的,但自从得知一起长大的姑娘的死可能与盛陵侯有关,言语间便没了敬重。

    “听说昨晚柳氏端着一蛊汤去了前院,进去了就没回内院。等到三更天的时候,她身边的王嬷嬷去祠堂把二姑娘放了出来……亏她还是读书人家的姑娘,这般没规矩,就知道勾引爷们儿。”

    盛露嫣静静听着孙嬷嬷的话,在妆奁盒子里挑选了一番,找到一对白玉水滴耳环,看着铜镜慢慢地戴在了耳朵上。

    她早就知道会这般了。父亲对柳氏的喜欢,不是她一朝一夕就能撼动的。

    “嬷嬷莫要气了,咱们如今的处境不比五年前好多了么?”

    孙嬷嬷还欲说些什么,听到这话,脸色好看了许多。他们确实要比五年前好多了,那时他们家大姑娘常常被侯爷打,被关入祠堂。明明错的人是二小姐,可侯爷就只会惩罚他们姑娘。他们说出来事情,侯爷就只会认为他们是在狡辩,他们说什么都是错的。那时,他们受尽了委屈。

    “那也是因为姑娘您聪明。”孙嬷嬷道。

    姑娘从前是多么骄傲而又明丽的一个人啊,活得像个小太阳一般,笑容明媚,性子爽朗,最是不屑搞一些手段,可却受尽委屈。如今装病扮可怜才好了一些。

    盛露嫣拿起来粉扑,往面上涂了几层白色的粉。

    “父亲这个人一向不喜欢听旁人的意见,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若你在他心上,他尚且能听你解释,若你不在他心上,说再多也是狡辩。所以啊,解释无用。”

    换言之,她不是父亲看重之人,父亲自然不听她的。但柳氏是,所以父亲一定会被柳氏说服。

    “也不知道侯爷何时才能看清楚那恶毒女人的真面目,真是苦了姑娘你了。”孙嬷嬷心疼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