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沁兰:“家奴蓄意谋害主子,是什么罪。”
沁兰道:“回小姐,按律法规定,该黥字,杖八十,流放三千里。”
阑珊一怔,抖得更厉害了:“夫人…夫人救救奴婢。”
沈至欢继续道:“大理寺卿沈大人是父亲至交好友,他若是知道这贱婢有这行径,想必会顺道给她送诏狱里去吧。”
“你作为她的主子,看不好自己的狗,还好意思维护她?”
李艳芬伸手指着沈至欢,艳红的指甲有些刺眼,声音尖利:“家丑岂能外扬,内宅之事你居然还想麻烦沈大人,你是想弄的人尽皆知吗?”
沈至欢嗤道:“人尽皆知又怎么?”
她克制着想上去将李艳芬那红指甲掰断的冲动,顺着她的话道:“自从我父亲娶了你,我家笑话被看的还少吗?左右我是要出去的,你不是一直自诩主母吗,该担心声誉的是你才对吧。”
李艳芬疾声道:“真……真是放肆!你给我住嘴!”
局面紧绷,而就在此刻,一声轻柔的声音忽然响起,李书锦掀起珠帘缓步走了过来:“表姐,不要动怒。”
李艳芬一见李书锦过来,脸上的气急败坏便散了大半,叹了口气道:“小锦,唉……”
李书锦轻轻拍了拍李艳芬的手,看向了沈至欢,又将目光缓缓移到了站在一旁的陆夜身上。
陆夜在看沈至欢。
沈至欢在发火的时候,周边的都人人自危低着头,只有陆夜敢光明正大的看着她,带着隐隐的笑意,那眼神分明写着“她好可爱”几个字。
“……”
这种目光太明显了。
但凡稍微细心一点就能发现,陆夜眼里好像只有沈至欢一个人。
李书锦心里觉得怪异,还是直接开口道:“想必这位便是救下表姐的人吧。”
陆夜侧头扫过来,目光有些锋利,李书锦心下一紧,不再看他,弯着唇看向沈至欢,继续道:“表姐,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呢?”
甫一话落,沈至欢几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又是这样。
李书锦的手段比李艳芬要高明太多,她总能抓住她的要害之处,让她被迫接受又无法反驳。她这一辈子好像一直都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停的循环往复。
世家之女,她要知书达礼,不可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