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道:“让马车再走快些。”
直到马车走到叶康最大的医馆门前,沈至欢才叫停了马车。
翠屏仍旧不明所以,沈至欢却丝毫没有顾忌她,直接下了马车快步走了进去。
“夫人,夫人您怎么突然来医馆了?”
“夫人您等等奴婢。”
里面的人并不算多,沈至欢一进去就叫人找了这里最好的太夫,沈至欢气质出众,这儿的人也不敢怠慢她。
没过一会,就有一名侍者从内间走了出来,“姑娘,您里面请。”
翠屏虽不知怎么了,但她还是下意识觉得不对,试图阻止:“夫人,我们回去让盛太夫看吧。”
“盛太夫可不是寻常庸医可比的。”
“夫人…”
翠屏被拦在了外头。
“姑娘,苏太夫只见一人,您就现在外面稍等片刻。”
沈至欢一进去,就废话不多说直接将自己藏起来的药方拍在了苏太夫面前:“这两幅药都是什么功效?”
苏太夫也没有多言,看沈至欢面色着急便直接拿起了其中一张看了起来,越看他面色就越欣喜:“姑娘这方子是从哪弄来了,开药之人果真是别出心裁,竟然……”
沈至欢知道自己一出门就会有人把行踪报给陆夜,所以她没时间废话:“我问你是什么功效?”
苏太夫话音顿住,又看了看才道:“这张是专治由风寒引起的胸痹——”
“那这张呢?”沈至欢将另外一张递给他。
苏太夫遂又拿起另外一张,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这……”
沈至欢问:“怎么了?”
苏太夫拧着眉道:“容老夫再看看。”
沈至欢静静地等着,没由来的慌张起来,陆夜此时若是回府了,随便一查恐怕就知道她出去干什么了。
又过了半天,苏太夫才啧了一声,道:“这一张倒是有些奇怪。”
沈至欢问:“哪里奇怪?”
“我本以为这是一张益脑化郁的方子,可细来又并非如此,这其中竟还参杂好几味毒物,剂量虽小但也不可小觑,其余不影响,但若是脑部受伤,恐怕会使伤者更伤,长期服用会致使记忆衰退,出现幻觉等……”
“不过这方子尚有缺陷,约莫是还没写完,但目前来看大致就是如此功效了。”
苏太夫将药方放在桌面上,薄薄的纸张上黑色的墨迹尤为的粗重,沈至欢其实还想问一句“真的吗?”
可是又觉得有点可笑。
这位大夫说的声音很和缓,有点老态显得很慈祥,可沈至欢一时间只觉得自己不知是哪好像空了一块似的,相比于震怒,她其实更觉得害怕,甚至是迷茫。
她站起身来,摸了摸自己脑袋,然后用手撑着桌面,外面的喧闹一下子变了样似的,好像有人闯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