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梅见苏宓话比平日少,也没敢多问,小姐从不爱喝酒,这她是知晓的,大小姐告诉她的时候,她也是不信才去自顾自地寻了一圈。
幸好,现在小姐回来了。
沐浴完毕之后,苏宓换上了春梅替她拿的衣衫,坐在院子中,春梅则站着替她绞发。
黄昏的夏风没有白日那么闷热,苏宓心里的郁气被一点点地吹散。
若说心里没有芥蒂,又怎么可能,可是即使她将此事闹大,信她的也不过只有娘一个而已,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怎么能让虞氏为难。
到最后,此事便也只能埋在她的心里,噢,其实还有一个人知道的。
苏宓无端想起了那个人,其实才见过两次,也不知道怎么的,自己竟然突然想起了他。
春梅拿着干布帕,询道:“小姐,您常戴的那枝碧玉簪呢?我记得您今早带了出去的。”
碧玉簪...苏宓明白了,原来她是想那支玉簪了,才不是想那个陌生男子呢。
“我弄丢了。”
“小姐掉哪了,奴婢去替您找一找,这是老爷送的,我记得您可喜欢的。”
“不用找了,找不回来的。”
“噢。”
春梅将苏宓的头发绞干了之后,手随意地往身上抹了一把余水,便跑到房里取了伤药和棉布。
然后小心的净了净手,这才替苏宓包扎起来。
“小姐,也不知道这么深会不会留下疤。”春梅心疼道,一边缠着棉纱。
“伤口总会好的。”心里的便不一样了,苏宓眼神暗了下来,“春梅,若是等会姐姐过来,你就说我睡下了。”
“是,小姐。”春梅点了点头。
***
秦衍已经回到了他在江陵城新买的一座别苑,他不喜住在别人之地。
若不是还未寻到擅长京味的厨子,他也不会去醉霄楼一试,也不会遇到那个,像兔子的女人。
眼睛红红的,皮肤白白的,害怕起来还会一颤一颤,可不就是他在猎场时,看到的白毛兔子么。
突然,书房窗边一闪而过一个人影。
陵安稳了身形后低头道:“督主,那个女子家住城南苏家,未曾与崔满秀联系过,今日之事,应当只是凑巧。”
“凑巧么...”
“督主,可要我继续监视。”
“罢了。”秦衍将袖筒中的玉簪随意地丢在桌案一边,她是有些有趣,但也还未到让他上心的地步。
陵安依旧面无表情:“督主,陈三全的尸身与认罪状已经命人带回京府,户部与工部只能以他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