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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衍将苏宓搂在怀里,外袍替她挡住了秋夜的瑟瑟晚风,他腾身飞上了屋檐,脚下轻点,错身于亭阙楼宇之间,一直到攀上了城池边最高的城墙之上。

    青灰色的墙凹雉堞,两抹红色身影交叠,衣袂翩翩。

    向下俯瞰,虽已至半夜,但整个江陵城依旧还有好几处烛火亮光,光晕相衔起来,倒是有种灯火辉煌的错觉。

    “睁开眼睛。”

    苏宓半醉半醒之间,听到秦衍的声音,还是下意识地遵从,她迷迷糊糊地从秦衍的披风里探出了头,一阵冷意袭来,她霎时精神了一下。

    她好像是贴着秦衍的胸膛,一抬头,便是他棱角分明的下颚弧线,可是...怎么脚上似乎是凌空的没有着力,那她现在是在哪?

    朦胧的月光下,天宇寥廓,往下看,是江陵城的万家灯火,往上看,是夜幕上的繁星灿烂,美好的仿佛置身虚幻,这也是第一次,她见到这么迷人的夜色。

    苏宓讷讷道:“督主,我是不是在做梦呀。”

    头顶传来秦衍的轻笑一声,“是啊。”

    “既是在梦里,不如我带你飞遍这江陵城。”

    ***

    翌日,已是日上三竿的时候,苏宓才慢慢悠悠地醒来,喉咙口有些干涩,似是被火烧过一样。

    四肢酸疼,全身上下都仿佛被谁揉了一遍,抬手看了看两只手腕,内侧皆是乌青一片,好像被人紧紧箍过。

    最为奇怪的是,她连嘴唇都痛。

    昨晚的事她能记忆清楚的,便只到了问秦衍衣衫一事,秦衍好似还问她想的是什么,然后那酒便好似上了头,天旋地转了起来。

    再然后,她好像被秦衍抱着去了江陵城的城墙?还踩着树看了好些地方.....

    苏宓狠狠摇了摇头,清醒了一下,这些就算是做梦,说出来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苏宓微微支起身子往四周望了望,秦衍不在房里,她身上穿着的也还是昨日未褪下的喜服,看起来,好像只是她醉了,睡着了一般,那她为什么会这么疲累呢。

    屋外传来一些声响,门被轻轻推开,正是捧着铜洗的春梅。

    虽说是陪嫁丫鬟,但虞青娘连苏宓都没有嘱咐男女之事,又怎么会教春梅,因此两人皆是懵懵懂懂的样子。

    是以此时她看到苏宓嘴上的伤,也没往其他处想,只忍不住说道:“小姐,您以后还是莫要吃酒了,姑爷说你昨晚饮醉了,发了酒疯,你看,这就磕到嘴巴了吧。”

    春梅小心地用布帕拭过苏宓的嘴唇。

    嘶——,苏宓呻.吟了一声。脑袋还是昏昏沉沉一团浆糊,她昨晚到底是做了什么,难道又在秦衍面前出了什么丑了。

    梳洗完,嘴边上好了药,苏宓换上了一件乌金的云秀衫,下罩暗花细丝褶缎裙,这些还都是虞氏替她准备的,说是成了婚,便要穿的庄肃些,不然夫家可是会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