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个办法,那便是往秦衍的大腿往上再坐上一些,避开那处视线。要是以前,她早就不知羞地顺势窝在秦衍的怀里了。可现在,她知道了秦衍与寻常男子不同,若是她太过亲近,怕是只会让他误会她有这般那般的旖旎心思。
所以她只得一边小心地留意自己的位置,一边还是继续开始憋气。
马车辘辘而行,秦衍用余光瞥了瞥端正笔直坐在自己膝盖边,大气都不敢喘的苏宓,眉头渐渐拢起一片阴影。
苏宓就这么正襟危坐着一路,等到了龙虎山山脚之时,已是黄昏,她的腰是酸的都快直不起来了。
皇上自有他的行宫,嫔妃大臣的住所则定在行宫的两侧不远,从远处看去,红砖绿瓦拥着金色宫阙,落日余晖下依旧是颇有声势。
秦衍的那一间房室离行宫很近,苏宓又累又倦,进了门没细细打量,便枕着桌子趴了一会儿。
“小姐,您这样是会着凉的。”春梅端着水洗进门,看着伏在桌上的苏宓说道,“这是新煮好的山泉水,小姐您凑活擦一下身子去床上睡吧,外头的山泉太凉了,您不好洗的。”
“嗯,督主还未回来么?”苏宓抬起头,顺便环顾了一下这屋室,这些简单陈设,倒是与秦衍的那些别苑差不多。
“冯宝小公公说姑爷去山泉里冲凉水去了,叫您先睡。”
“嗯,好。”
幸好天气还未暖,身上也没冒出什么汗,苏宓简单的擦了身子,换了一件里衣,又套了一件中衣,才躺进了木榻的里侧。
秦衍回来的时候,苏宓已经小睡了一会儿,大概是生地,春梅又去了宫女帐篷那处,她一个人听着偶尔的山野鸟叫声,睡不安稳,是以一听到有人回来的动静就醒了。
眼睛熟悉了黑暗,苏宓窝在软衾里,偷偷看着进门来的秦衍。
他头发还未拭干,随意得披散在身上,看不清俊颜上的神色,只是那高挺的鼻梁和轮廓分明的下颚,还是让人心动不已。
待秦衍走近,银色的绸衣带着的湿意愈加明显,映出他弧度好看的身形,看的苏宓又是一阵心乱,她忙盖着被子往里侧躲了躲。
秦衍将一切尽收眼底,不动声色地躺上了床榻。
他看了看右侧那一团裹着被子的身影,自从南院回来这月余,她似乎是很不喜与他靠近,以往是整日都寻些奇怪的理由来找他,现在倒好,突然转了个性子,便是坐个马车,睡个觉,都不得安生。
“苏宓。”
秦衍的声音从左侧传来,苏宓便不好再装睡,只得微应了一声,“嗯,督主你回来了。”
“你最近到底想些什么?”看着她始终不肯探出头面向他,秦衍的胸口不知为何有些闷,说出的话不自觉带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