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春梅进来时,她竟是一时承受不住地差一点晕过去,后来只得裹着秦衍厚重的官袍,被春梅搀扶着回到内室。
“小姐,您穿着姑爷的官服怎么能睡的舒服呢,让奴婢替您脱了,好不好。”春梅低声哄道。
她试着拽了拽靛蓝蟒袍的边角,可她才一拉扯,苏宓的手便由内立刻收紧住领褖,不给春梅任何脱下的机会。
春梅看着脸色通红发烫的自家小姐,松开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从扶着小姐上了床榻开始,她便裹紧姑爷的那件官袍,官服厚重,又比她的身形大的多,这样压在身上,另加一条宽被,怎么会不难受呢。
府医方才来看的时候,小姐也是这般紧裹着到颈部,只肯露出右手的一截手腕。
“哎,小姐,您就让奴婢替你擦一下身,换一身亵衣吧。”春梅心里头快急死了,这湿乎乎的裹着几层,真怕加重急症呢。
苏宓阖着双眼,头晕脑热的没力气说话,但依旧紧着手不放。
她身上有怎样明显的痕迹,她自己知道,就算春梅现下不懂,但以后总会明白的。
秦衍不是宦臣,她虽不清楚为何,但毕竟是欺君之罪,即使她再信任春梅都好,她也不能让督主有一丝被她拖累的可能。
更何况,她身上那副样子,也实在是不好意思教人看,所以就再让她睡一会儿,待她有了力气便能自己去洗了。
春梅无奈,只得先喂苏宓喝了药,尔后在鎏金熏笼里添了好几块暖香,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关上门,她是想着,让小姐先好好休息,等睡熟了一点,她再替小姐换衣裳好了。
春梅在门口守了一会儿,估摸着苏宓喝了药睡着了,正准备进去,院外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朝外一看,那高大的身形,俊颜带着冷色,走进院门时一副生人勿进的冷冽之气,不是秦衍还能是谁。
怎么才过了半日,姑爷他又回来了,小姐都生病了,哪还受得住他的折磨啊!
秦衍不知春梅的腹诽,他走至门口,语速极快带着明显的急促,“苏宓在里面?”
“嗯。”春梅点了点头,咬牙加了句,“姑爷,小姐已经发寒热了,奴婢求您别再,伤了小姐。”
春梅缩在门角,预了秦衍或许会发火,谁知他脚步微顿,竟是应了一声。
***
秦衍走进房门,就看到床上裹在被子里的苏宓,她额间碎发散乱,双唇苍白,脸上却红的惊人。
原本明媚娇俏的小脸,此时眉头皱的紧,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难受的事。
她,可是想起昨日害怕了。
秦衍看着她身上依旧还裹着他的官袍,一看就是不怎么舒适的模样,皱眉道:“为何不替她换洗。”
跟在后头的春梅无奈道:“姑爷,小姐根本不给奴婢碰,奴婢试了好几次了,都拉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