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颜左手拉祝陈愿,右手拉陈欢,话都是带着笑说的。
“当然不会,你尽管来好了。”
她们两个又说上了之后,祝陈愿趁乱将放在桌子底下的一篮蒜梅举起来,递给裴恒昭。
而裴恒昭接过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憋了一天的事情说出口,“三日后,是我的生辰,那一天你能来吗?”
他的眼神带着很明显的希冀,烛光映在眼眸里,让人很难开口拒绝。
“会去的。”
祝陈愿小声说道,毕竟她连生辰礼都备下了。
裴恒昭眼下才露出今日最真切的笑容,“那日一早我来接你。”
“嗯。”
裴府的马车就停在巷口,几人依依惜别,直到母子三人上车后,众人才离去。
而马车上林颜靠在车壁上,略显平静地说道:“含章,你娶谁,娘都没有意见,况且岁岁样貌佳,脾性好,自己又有好手艺,我是没脸挑剔的。但是,你若是误了前程,我是第一个不应的,你说不要从太学里授官,要自己去考殿试,我都应了。反正你知晓自己在做什么,自个儿生辰过后,就要收收心了,等殿试和定亲之后,阿娘管也懒得管。”
裴恒昭声音无波无澜,“阿娘你放心,前程和婚事对我来说都是同等重要的,我两个都要。”
他对自己有底气,哪个都不会单独撇开舍去。
林颜真是折服于裴恒昭的坚定,揉揉额头,索性也不再管他的事,儿大又不由娘,还不如想着怎么教训裴枝月来的好。
不然这么多天的怒火,没办法这么轻易消气。
睡梦中的裴枝月下意识瑟缩起来。
而送走裴恒昭一家,陈怀也得走了。
他悄无声息地来,走也挑个月黑风高夜走,一家四口送他到码头。
陈欢拍拍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本来姨母也想再多留你几天,可你归心似箭,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左右我们再过上一段日子,也得去明州了,到时候在那里团聚。”
“姨母,你说的是,到时候还是跟之前一样,跟海商行的罗大说,自会一路无忧送你们到明州的。我不过是早几日回去跟太公和太婆说一声,也好迎你们一家过来,两个老人家从我爹回去后就日日挂念。”
陈怀安慰道,他也想回去了,汴京再好,没有他想念的人,也呆不长久。
一一说过话后,陈怀趁着陈欢几人帮他搬东西的时候,对祝陈愿说,难得低三下四,“你到明州后,月湖船菜,出海游玩我都包了,你到时候替我美言几句,不然你表哥我的婚事就真得要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