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六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多赚四百文,他买了一只烧鸭回去全家人一起吃。
傅庭燕:“你们可还记得那天搬上车的谷子一麻袋大约有多少斤?”
李三回答:“五十来斤左右,今年京城附近的稻子减产空壳比较多所以一麻袋没多重,草民家的谷子也减产了,亩产不到三百斤,空壳很多。”
李三和王六都是京城郊外的农夫,家里就两三亩水田,一亩多一点的旱地,只靠田地根本养不活一家人所以秋收之后便来码头扛货。
“那天陆家有两船进码头的货物,他们二人是否参与了搬运?”傅庭燕看着天行牙当这个管事面相老实,应该不敢和陆家串通起来糊弄官府。
管事查了册子十分肯定那天李三和王六扛谷子上岸了,李三和王六回忆扛上岸的麻袋大概也就五十来斤,这四船谷子停放的位置是分开的,出码头的停靠右边,进码头的停靠左边,漕帮的人不会弄错。
但胡该看到陆争极力辩解说一定是弄错了,因为要去齐州的那两船谷子扛上船之后,船只没有立马开走,一个时辰之后工人吃完东西那两船谷子才运走。
“一定是这样的,那天漕帮兄弟喝了点酒一定要搞错了,一定是这样的!”陆争神情坚定。
傅庭燕看向胡该,胡该只能点点头,“可能真的是兄弟们弄错了,陆老爷,我们漕帮给你添麻烦了。”
漕帮是大虞货运的第一把手,在河运和海运都占有重要地位,傅庭燕不相信漕帮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但有人证物证傅庭燕只能暂且相信。
这件事对陆家来说可能会带来灭顶之灾,陆争只是有些慌张说话条理清晰不愧是生意场上的老狐狸。
傅庭燕再怎么查也只能查到这是一场失误,这个解释可过不了女帝这一关,朝廷救济粮发生这么大的纰漏说是失误就过去了,让朝廷的尊严往哪里搁,让女帝的脸放哪里放。
但朝廷百官有三十个多为陆家求情,请女帝看在陆家为朝廷出过不少力的情分上从轻处罚,女帝哀叹一声只是撤去了陆家皇商的名号,牵扯其中的官员也只是被罚了两个月的月奉。
空壳案就像一场闹剧,闹一闹就过去了,还不如国师和东城府衙两人之间的禁断关系劲爆,现在每个茶坊都在议论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人说仙风院那件事是孟长陵向国师求爱不得所以才为难仙风院,还说孟长陵几次找萧王府的霉头也是因为国师,萧言晴曾多次当众向国师示爱,孟长陵嫉妒才屡次找萧王府的麻烦。
茶楼上的阿武都听不下去了,这些人真能扯,孟大人会喜欢国师,开什么玩笑?孟大人和妙法师父才是一对,那不知道这谣言是谁传出来的。
“帮主在想什么呢?”阿武见胡该心不在焉的一直皱着眉头,“帮主是不是还在想陆家那件事,听说昨天陆家去萧王府退亲了,陆家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皇商了配不上萧王府就主动退亲,倒也识时务。”
胡该认为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胡该越想越觉得奇怪,十月二十五那天陆老爷突然请码头上所有人吃饭喝酒好像是有预谋的,胡该肯定他们漕帮是不会弄错船只的停靠位置,除非是有人把两边的船只对调过来才可能会发生这种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