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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地跟在后头。

    顾荀也得知了消息,这会儿赶紧出来瞧两人,见两人一前一后气氛凝重地进门,他开口想说的话也留在喉中。

    穿过照厅,进了百辉堂,再随他走进书房。

    书房里,顾景尘坐着,颜婧儿照旧低垂着脑袋站在他面前。

    各自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久到颜婧儿屏气凝神得胸口有些发酸,她忍不住重重地呼了口气时。

    顾景尘开口了:“为何打架?”

    “适才在外头你不便说,现在总该可以说了。”

    颜婧儿之前确实不便说,倒不是因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而是……她不想将伤口扒出来给旁人看。

    旁人不会同情你,只会嘲弄和欺凌你,那又何必说出来。

    可顾景尘不同,顾景尘不会嘲弄她。但不知为何,在顾景尘面前,她却更不愿说了。

    她清楚顾景尘正在看她,因为落在她身上的那道视线仿佛有千斤重,重得她都抬不起头来。

    可他偏不如她的愿,他说:“抬起头来。”

    颜婧儿只好缓缓抬头,强忍住鼻尖里的那阵酸意。

    “为何打架?”他又问了遍。

    颜婧儿身子有些发抖,不是因为怕他,而是觉得难过。

    她想,她应该很令他失望吧?

    “你今日实在冒失!”顾景尘斥责。

    “若是我不来,你会如何?”

    “会认罚。”颜婧儿低声道。

    “你以为只是这么简单?”

    颜婧儿不说话。

    “永诚伯夫人难缠,你之冒失势必令她拿住把柄,兴许正如她所期望,被国子监除名。”

    顾景尘又问:“你可知除名意味着什么?”

    “你不能再读书,你名誉受损,你人生将永远除不掉这个污迹。”

    “而这一切,就因为你一时冲动所致。”

    最后这句,他语气略重,重得令颜婧儿不禁打了个寒颤。

    许是顾景尘也觉得语气过了些,微缓了速度与她说理道:“一根糖葫芦罢了,小题大做,值得吗?”

    颜婧儿鼻尖的酸意越来越浓,她忍得辛苦。可这会儿她不想再忍了,她抬眼直视顾景尘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值得,我觉得值得。”

    顾景尘先是一愣。

    “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百遍也是值得!”颜婧儿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