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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想娶慕容贞,但因她夹在中间觉得诸多不便?

    过了会儿,顾景尘又问:“你可愿?”

    颜婧儿擦完手,将热巾放在桌上,低声问道:“要离京多久?”

    “兴许…两年。”

    两年,届时她十六岁,而顾景尘也已经二十六。

    看来他真的是不想等她了。

    颜婧儿的心凉了下来,袖中藏着的那封香笺变得如千斤沉重。

    “那我不能在国子监读书了吗?”颜婧儿深呼吸一口气,问道。

    “此事我仔细考虑过,”顾景尘道:“于你有益。你在国子监所学十年,也不如在廖老先生门下做学问三年。”

    “廖老先生之才学、眼界皆非常人能比。”

    颜婧儿闷闷地点头:“我…我想考虑一二。”

    顾景尘勾唇笑了下:“也不急,你好生考虑就是。”

    这时,婢女们摆饭进来,颜婧儿攥着那封薄薄的香笺,喉咙发紧。

    她缓了缓,最后还是将香笺掏出递过去,说道:“这是门房托我顺道带给大人的。”

    顾景尘视线落在上头,定了片刻,淡淡嗯了声,接过去。

    颜婧儿余光看见,他将香笺夹在书卷里,然后合上,放好。

    回到洗秋院,天已经彻底暗下来,四处点了灯笼。

    拂夏提着灯站在门口张望,见她来了,上前接过她的书箱,问道:“姑娘冷不冷?可要现在洗漱沐浴?”

    颜婧儿怔怔摇头,将书箱递给她,然后从她手上取过灯笼。说道:“我现在还不急沐浴,想去湖边消食会儿。”

    “那姑娘稍等,”拂夏说:“奴婢去取件斗篷来,初春夜里凉,仔细别病了。”

    “嗯。”

    过了会儿,拂夏给她系上斗篷,嘱咐她早去早回。

    颜婧儿提着灯笼,沿着湖边缓慢地走,走到上次坐的地方停下来。

    她还记得上次在这里脱鞋袜玩水,被顾景尘瞧见了,彼时顾景尘正要修缮颐夏院。

    她抬眼朝湖中央颐夏院看过去,那里寥寥点了几盏灯笼,只朦朦胧胧看清个大概。

    顾叔说,顾景尘以后成亲了就会住进去,想来也快了吧。

    她不能那么自私,让顾景尘等她这么久。

    突然想起去年清明在万寿寺的时候,她看见他站在树下,那个孤独的背影。

    若是他娶一个喜欢的女子,然后共度一生,那么,他是不是就不会孤独了?

    她在石头上坐下来,盯着水中灯笼的倒影看了会,然后脱下鞋袜,像往常一样,脚尖在湖面上滑动。

    但才碰到湖水,就觉得浑身一凉,凉得令她打了阵寒颤。

    她突然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