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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了何事?”他来到她身旁。

    颜婧儿指着河面上漂浮的人,说道:“那是我曾在国子监的同窗,兴许大人也认得的,信国公府段世子。”

    闻言,顾景尘眸子半眯了会,抬眼看去。

    那厢,有两个人已经游了过去,带着段潇暮往这边过来。

    颜婧儿紧紧盯着,然后提起裙摆就往楼下跑。她心口扑通扑通跳,跑到一楼船前边甲板上,挤开人群,听见有人说了句“还活着。”

    那颗高悬的心,才立即落下来。

    她虽然跟段潇暮不算熟,但也不忍那样一个鲜活的少年就这么孤零零的没了。

    这会儿,有人跪在地上按压他胸口,一下、两下……

    颜婧儿也蹲在段潇暮旁边等待。

    也不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往日那个吊儿郎当不可一世的少年,此刻居然苍白狼狈地躺在这里。

    那人按压了会儿,腔腹中的水从口中吐了些出来,但人仍是没醒。

    电光火石间,颜婧儿想起书上看过的,溺水之人急救法。形势紧急之下,她也顾及不得,说道:“我有法子。”

    然后正要上前,手臂就被人拉住。

    是顾景尘过来了,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子里含着些意味不明的东西,一时间颜婧儿也没心思去想那是什么。

    只听得他说道:“我来。”

    段潇暮最终救回来了,但后来发现身上多处刀伤,尤其是腰和手臂,皆有一道长长的口子,流了许多血。

    也不知在河里漂了多久,泡得伤口两边的肉都卷起来老高,用针线缝都难以缝上。

    大夫说,能捡回这条命,实属他命大。

    颜婧儿是站在一旁看着他缝线的,心惊肉跳,几度都忍不住别过眼去。

    心情也极其复杂。

    段潇暮这个人,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两年前从国子监崇志堂结业典礼那日。

    他站在辟雍殿高高的台阶下,吊儿郎当地等她,桃花眼笑得懒散又欠揍。

    说道:“小师妹,我今日是来与你道别的。”

    没想到,这一别两年再见,竟是这般情景。

    颜婧儿轻声问顾景尘:“信国公就没派人护他吗?”

    他是信国公府的世子,父亲是朝堂赫赫有名的信国公,姑母是宫中受宠的贤贵妃。

    这世上,别人有的或没有的,他全部拥有。含着金钥匙出生,犹如天之骄子般的存在。

    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命悬一线?

    颜婧儿问出声后,一直没听见顾景尘回答,她愣愣地转过头去,却见顾景尘也在看着她。

    他眸子幽深,见她看过来,就收回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