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夫人经常犯头疾?”
说起这个,那妾室鄙夷地哼了声:“她哪里是犯头疾,整日就拿这事来整治我们,凡是哪里做得不入她的眼,就装头疾折腾人。”
“你们老爷生前可有对你交代过什么重要的话?”
“若说要交代什么嘛,也没有,就说好生听主母的,不过这等话往回他也常说。”
颜婧儿若有所思点头,心底那团凝云渐渐拨开了一角。
她辞别那妾室,回到奉阳街,一头扎进书房,沉默了。
掌灯时分,院子里起了风,颜婧儿刚从书房出来,就听婢女说来客人了。
“什么客人?”
走到花厅一看,原来是段潇暮。
他今日披了身墨色斗篷,敛去身上那点玩世不恭后,到颇有几分端正君子之态。
颜婧儿走进去,在他对面坐下来:“段师兄别来无恙。”
“啧啧…”段潇暮扯了个笑:“小师妹见到我就这般平静?”
颜婧儿没心思跟他逗趣,她吩咐丫鬟上茶,然后才不急不缓地开口:“段师兄终于来了?”
“小师妹就不着急?”
两人各问各的,牛头不对马嘴,却又心照不宣地知道对方的意思。
颜婧儿说不清心里是何感受,她拼尽全力忙了一通,到头来发现只是一场空,清醒之后,她只剩疲惫。
少顷,她问:“他让你来的?”
“不是,”段潇暮道:“是我自己来的,与顾景尘无关。”
“那你来想说什么?”
“想劝师妹什么都不要做,什么人都不要见。”
“是觉得我做这些徒劳?”
段潇暮笑笑,没说话。
颜婧儿又问:“这件事你也清楚?还是你也参与其中?”
“我并不参与。”
“那你如何得知?”
“猜的。”段潇暮见她脸色沉静,静得有点陌生,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你别这么看我,我只是来提醒你罢了。”
“那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颜婧儿道。
“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是谁在背后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