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裴述撑着站起身,随后绕过桌案朝着门口看了一眼,“你们都下去吧。”
“是。”
门外守着的侍从纷纷散去,裴述抬手冲着宁晚清比了个请的手势,“随便坐吧。”
宁晚清寻了身后的椅子坐下,随后便见裴述一掀衣袍坐在了她身侧。屋内的阳光正好,日光映在两个人面前的桌子上,落下灿金之色。
裴述拿起桌上的茶杯给人斟了一杯茶,将热茶推到她手边去,“尝尝。”
宁晚清看着面前的茶色清润,抬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香四溢,唇齿留香,应是上好的碧螺春。
宁晚清好茶,这口味还是她喜欢的那个品种。
“你从哪寻来的?”
裴述给自己斟了一杯,笑道:“来安南镇之前,从郢都顺了一罐你原本剩下的。”
“出息。”宁晚清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大人若是爱喝,改明我让连樱为大人寻上几罐。”
被裴述一打岔,宁晚清方才想起刚刚这人应下的那句是,“所以说你此番被贬当真是跟皇帝做了交易?”
“交易算不上,是怕打草惊蛇。”
宁晚清疑惑出声,“打草惊蛇?”
裴述嗯了一声,“不错。”
“半年前,安南镇出现异动,隔壁临县有人报案称自己家夫君对外做工却是无意间死于非命。”
听着裴述说的这一情况,宁晚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同人确认道:“是否那家人还收到一笔钱,并且对方出去做工几年未归?”
“是。”裴述看向宁晚清,“你如何得知?”
宁晚清得到确认面上一沉,“庆安王郡主喜欢的那个张家公子,便是这么个情况。”
“可是住在你隔壁那家?”
宁晚清点了点头,“正是。”
裴述摩挲着茶杯若有所思,“半年前出现此等事情之后,我便是派人来此处查过。这安南镇,成年男子留在镇上的极少,绝大多数都是老幼妇孺。”
“我查过安南镇上的历史,几十年前,似乎并非如此。”
宁晚清抬起了眉眼,出了声,“先前我在张婆婆家吃饭,无意中了解到张家公子似乎是在三年前离开的安南镇,家中收过一大笔的钱财。”
“那些钱可还在?”
宁晚清想到那钱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对裴述开了口,“那钱在,但有些问题。”
裴述挑眉,“哦?”
能够让宁晚清称得上是问题的,恐怕是大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