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门口响起了脚步声,随后宁晚清便是看见刚刚还站在院子里的裴述,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进了屋子。宁晚清一边倒着水, 一边用眼睛偷偷瞄着他。
只见裴述并没有直接进来,而是站在门口,将身上穿着的黑色的大氅给脱下来,随后他将大氅抖了抖, 看着身上沾染的雪被抖掉之后,这才拿着衣服,走进。
裴述将手中的大氅给搭在了衣服架子上,随后将手放在了屋内暖炉上烘着,视线朝着宁晚清看了过来,“茶可有我一份?”
宁晚清看着自己面前已经倒好的茶水,端起来自己喝了。
“自己来倒。”
裴述也没恼,自己走过来,抬手握起来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屋内十分安静,只有桌上正在烧着的壶水发出水煮沸时候所产生的咕噜咕噜的声响。
宁晚清捧着手中的茶,实在时没忍住,冲着裴述问出声,“这两天郢都内的流言,吴大人怎么说?”
宁晚清口中所问的这件事,其实还得从之前织云阁出了那档子旧衣被闹到公堂上的事情说起。当日,与她对簿公堂之上的男人当晚就死了,府衙将她带回去盘问了一番之后,第二天,郢都内就流言四起。
宁晚清出去听了一嘴,知道那些人都在说什么。
无非就是那些,她命硬,专克别人什么的鬼话。
这些话她以前就被说了好些年,她被说了不要紧,可是却不想连累了织云阁平白被人说的不吉利。
就这么一遭流言压不下去。
毕竟人家说的那些个事情是真的发生了,而她确实也无法反驳。
虽然事情被冠上了一些神仙鬼怪妖魔的事情,可她却是没想到有什么好办法去制止。
这就导致,众人口中所说的事情越说越神,进了织云阁买衣服的顾客都害怕买了衣服之后会同那男人一样遭了难。
外面眼看着愈演愈烈,裴述让她暂且先在府上呆一阵,他就去找了吴文远同人一起去查了那男人的死因。
可是事情奇就奇在这里。
之前栽赃,无论是小柳还是别的什么事情都有迹可循,甚至可以说作案手法极其的简单,可是到了这个男人这里之时,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今日,吴文远再次登门拜访,裴述出去同人讲,这会回来了,宁晚清就没忍住询问了起来。
裴述坐在了宁晚清的对面,“还是没有头绪。”
他抿了一口,“我们已经找仵作也看过了,那男人竟像是自己死的。”
“自己死的?不是他杀?”
这恐怕是宁晚清这几天听到的最为离谱的话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早上明明还同她义愤填膺的对簿公堂,等到了晚上竟然就死了。
结果却是说这人不是他杀,而是自然死亡。
裴述知道宁晚清心中在想什么,冲着人再次道:“吴文远也去查询了一番那男人家中的情况,男人家中尚有一个妻子,那妻子告诉吴文远,说是她的丈夫常年会饮酒,使得身体大不如从前,这一次去世,恐怕是引发旧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