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笑的温柔,执手将一枚玉镯推进了她的手腕。
他笑着同她道:“别人不娶,我娶你。”
那时,风过,梧桐树叶簌簌吹落而下,她与他相视而笑,一眼万年。
事到如今算起来,夫妻三载,她与裴述相敬如宾,行为作风十分合拍,她原本以为那是因为合作关系之上,两个人互相敬重,后来她才发现,生活,家庭,事业能与她如此契合之人,只有裴述。
她于梦中虚幻里看着那立在面前的男人身后心脏之中被人捅了一刀,鲜血浸染衣衫,血流了一地,宁晚清满眼惊恐,随后猛地坐起身,
几乎是溺水的感觉席卷而来,宁晚清大口的喘着气,整个人汗已经打湿了衣衫。
她看着四周陌生环境,临晕过去之前的记忆纷至沓来。
从头顶划过的长箭,直直飞入马车内。
裴述!
宁晚清掀开被子,穿了鞋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恢复了女装。
这里是哪?谁给她换的?
她朝着外面走,被迎面而来的人给撞了个正着。
“醒了?怎么下来了?宁姑娘你赶紧回去躺着。”
熟悉的声音让宁晚清原本紧张的情绪长舒了一口气,她仰头朝着人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多日未见正在朝里面走的吴文远。
吴文远大理寺少卿,又是裴述的之前的学生,裴述的事情之中他掺和了一环,他一定知道。
宁晚清像是拉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一样一把握住了对方手臂,“裴述呢?我要见他。”
吴文远捏着药碗的手有些泛白,他冲着宁晚清一笑,抬手比了个请的手势,“宁姑娘你头还晕着吧,大夫说你这几日情绪不稳,来进屋歇着,把药喝了。”
宁晚清低头攥着吴文远的手臂带着一股子的颤抖,吴文远见她没动,正准备再劝,却是在还未出声之际,便是看见宁晚清那抬起的脸上挂着泪,眼眶很红。
这是吴文远从未见过的脆弱模样。
以往他了解宁晚清,从来都是什么宁府小姐一人力挽狂澜,后来见到人时,也能看出这人有着独当一面的坚强与勇敢,
可是今日,他却是看见了如此脆弱的宁晚清,像是被雨打湿的花,让人有些手足无措。
“宁姑娘……”
吴文远口中刚刚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宁晚清吸了吸鼻子出了声,“我知道我现在很没出息,但是吴大人,我想要知道裴述……裴述到底怎么了。”
吴文远捏紧了碗,面上浮现出一丝挣扎,随后他终是叹了一口气,皱着眉冲着出了声,“请节哀。”
“什么?”
宁晚清面色一白,“你说清楚,裴述在哪,他到底怎么了?”
宁晚清问出,却是迟迟未等到吴文远回应,见到的只是吴文远一脸沉默而又低垂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