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杀人之后,累得不成了,才病发的。”高禀文提出假设。
“的确也有这个可能,强撑最后一口气,一定要把曾经的婚约之女弄死,自己才好上黄泉路。
可根据车夫黄三的话来看,柴文进找到他租车的时候,就已经是弯折了身子,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他当时觉得晦气,本不想拉。但因为听说是要去西郊那处最大的别院宅子,想着必然是有好处的,这才同意前往。
就是到了门口,也是黄三上前拍门,与王燕儿传话。那这么说,柴文进当时就已经躺在马车里倒气了,哪里有力气跳起来杀人呢。”
“的确。文进兄曾经跟我说过之前的事情,说当时从西郊回来,身体已经撑不住了,陈二进门的时候,他几乎要到了最后临界点,为了自己家族那点荣誉才咬牙支棱起身子。”
“那我们是要讲证据的,比如目前我们没有当时给柴文进治病的大夫的口供,陈二和黄三的口供目前只有我记得,但还并没有录入。
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有柴文进的口供。所以,你看这个案子,仅仅这一个环节就有这么多人证口供的缺失,怎么就匆忙断定柴文进是凶手呢。”
“肖大人没有说,但我听到几个御史的文书们议论,御史当堂就要把柴文进砍了,赤目红肿的丧女之痛,谁看到都忍不住难过。
所以,当时的所有大臣们都没有吱声,只有肖大人站出来,说此事有疑点,还需要再查。
皇上听完也挺不高兴的,大家都同意的情况下,只有肖大人说不,让局面变得很焦灼。
王御史立刻当堂爆哭,揪着肖大人的衣摆嘴里不干不净,完全没有了一个文人的体面。肖大人依然还是直挺站立,丝毫没有动摇。”
“这事情,我们还没有跟肖大人讨论过,他怎么却确认柴文进没有杀人呢?”
“他那么厉害,咱们能想到的他必然想得到。再说了,他比咱们早先一步已经去了案发现场,估计心中也有所考量吧。”高禀文已经开始对肖不修冒粉红泡泡了。
“肖大人手里的事情太多了,能分心查这个事情,并在皇上面前保下柴文进,想必也是有些底气的。”肖小六对于肖不修还是相当信任的。
我拿出纸笔,开始罗列要去走访的名单,比如黄三需要再去一次,详细问问他关于柴文进这一段的事情;
陈二也要再问一遍,将口供写好;柴文进必须见一次,让他把案发前后的时间轴顺一遍;
王御史家要去一次,看望遗属,也要找找王燕儿的生活痕迹。
所以,西郊别院也要去;再有就是当时的仆从需要一一查对,并且将这些人的口供串在一起看,看看是否有不吻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