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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展也明显愣了一下,可能也是没想到有人在。立刻先连声向肖不修道歉:“对不住对不住,这是我的好友沈诚,居住在我这里。因小女之事,心情也不太好,这几日都是宿醉。我这就叫人把他抬出去。”

    “无妨,皇上的口谕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听与不听,也都可。再说,此人不是你的好友,住在这里也有十年之久,都应该算是家人了吧。”

    听了这话,沈诚忽然跳了起来,揪住王御史的衣领喊道:“王展,你听听,我在你家住了十年,都已经算是家人了,我们之间还是什么关系都没有么?”

    沈诚长得略粗旷一些,但也属于保养得宜的男子,按照情报来说,沈诚的年纪与王展相仿,但也没有流露出老态,反而很年轻,身手也很矫健。

    长得也不错,浓眉大眼。只是因为宿醉,脸红红的,还有点臭。我后退了一步,肖小三就站在我身边,低声问:“怎么了?”

    “哦,臭。”我自觉说话声音很轻,居然还是被沈诚听到了,他循声看向我,瞪着眼睛问我:“王燕儿,你敢说我臭?你娘都不敢说我一句不好的!”

    “沈诚,这是肖大人的文书,莫要认错人。”王展立刻拉住沈诚,还捂住了他的嘴,然后一脸歉意地跟我说:“对不住,冒犯了,他也是看着燕儿长大的,因此多少心里有郁结。”

    “无妨无妨。”我已经把肖不修的口头禅学得七七八八。

    “御史大人赶紧找人帮他醒醒酒吧,这要是天天都喝这么醉,很伤身体的。”

    “沈诚本身也是名医,自己还是有分寸的。”王展解释道,然后让几个有力气的仆从将沈诚拖走了,这屋里才算安静下来。

    肖不修随手把窗户都打开了,看了看窗外,才对王御史说:“皇上念你丧女之痛,特再准假三个月。”

    “多谢皇上体恤。”王展立刻要跪下行礼。肖不修托了他一把,“不必了,我就是传句话而已。另外,我想和王大人说一下西北春旱的事情,不知王大人是否有什么对策?

    王大人也曾经在西北住过一段时间,沈诚更是西北镇守使之子,想必对这里都有不少了解。因此,对抗春旱之事,也应该有些想法吧。”

    说起正事,两个人的表情都严肃起来,肖小三拉着我慢慢往出退,只留下肖小五一人在近侧伺候。

    我虽然耳朵好,但听了几句也没听懂,这其中涉及到了土地,人口,迁移,冰汛等等事项,我也算是有些经验的,但依然没明白。所以肖小三把我拽出来的确是正确的,万一我睡着了就不好了。

    站在院子里,身后是敞开窗户依然在交谈的两个人,身前是白色幔帐随风飘舞,看着特别不真实。

    我一步步往做法事道场的前院走去,肖小三带了几个人跟着我。

    我回头跟他说:“没事,不用跟着我,我去前面给王燕儿上柱香,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