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内心深处还是想再跟他客气一下的,但身体已经完全不听指挥,哈气连天,早已经困得不成了。算了,本人能屈能伸,土炕也是炕,可以的。
我脱了鞋,爬了上去,然后滚到了一个角落里。肖不修直接丢给我一床软被,是他那个香香的味道。
可能是马车上的那一条……可能是太累了,一躺下我就睡着了,连梦都没有。
我也顾不上肖不修是怎么想的,什么时候睡的。我这一天也实在是太漫长了,真的要休息一下,再继续干活。
我睡醒的时候,听见肖不修正在院子里说话,隐约对方是王御史的声音,唯唯诺诺的,一直在说是是是,好像是与钱相关。
我又看了看外面的天光,应该是早已经大亮,甚至可能已经到了临近晌午的时间。不过,能够看到太阳出来,就证明,这又是暖暖的鲜活的一天。
第38章 、老御史大人的头被打破啦
虽然有些饿了,但我也没想翻身起床,依然缩在床上。身上盖着小棉被,还有肖不修的大衣,暖和不少。
春天白昼温差大,即便是白天已经被晒得呼呼出汗,到了夜晚依然寒冷,就连风中都带着寒意。我还是有点鼻塞,于是将头都埋进了被窝里。
肖不修谈完进屋的时候,我恰好翻了个身,他问我:“要吃晌午饭了,还不起?”
“被窝外面的世界好危险啊,我害怕。”我嘟囔着。
他轻笑了一声,坐在炕沿上,扯了扯我的被角、“是不是刚才听到了什么?”
“是啊是啊。”我继续包裹好全身,本想连头都扎进被子里,但肖不修不许。
“我要是说王御史敬业吧,似乎也可以。但说他冷血吧,似乎也很对。是不是?”
“你指的是什么?”
“你看哈,这一大早的,王御史就从城里赶了过来。按道理说,他应该去安抚遗属,毕竟也是他的别院,是他的下人出的事情,并且还是因为他的女儿出的事情。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出面来解决问题。可是,拖到今天才来,比我们来的都晚。
那这是说明了什么?难免让人不多想,觉得他故意不来,不把这些人当成人。
可是呢,另一方面他又在丧女的悲痛之下,去整理赈灾粮款,去北郊粮仓清点库存,几天几夜没睡,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点点时间跑过来,跟您说的事情也都是关于国家大义的事情。所以啊,我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只是觉得被窝外面的世界都好复杂,好危险。”
“王御史是一个拎得清的人,他知道孰轻孰重,也会整理好心情。毕竟人都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他要做的是为了让更多的人活下去。”难得肖不修有这样的点评。
“他说一人赔三千两,这可是不小的数目,他拿得出来么?”我有点好奇。
“你可不要小看这些官员,他们家里都有钱,甚至有些人比皇上都有钱。王御史家中有人经商,有人负责漕运,看起来现在就只有他一人,实际上还是很有分量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