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我收敛起小得意,开始认认真真解释这个案子的破绽。
“这案子看起来金额很大,的确令人很紧张。但若说起来,这也是最好的突破口。首先来说,签押房是机要重地,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进出出的,所以首先就能断定这是内贼作案。
所以,我先向郭大人提出了第一和第二条请求,其实这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就是让盗贼知道后,不敢把脏银快速运出太守府。
当然,这时我又说只有六天便可破案,也是要稳住他的情绪,知道可能六天后,如果我不能破案,他便能够将藏起来的银子运走。”
“嗯,有道理。但是如何知道是我身边的随从?”郭大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个说法。
“您身边这位随从,也算是贴身护卫,我在这六日进进出出太守府的时候,每一次都能够看到他。
其他随从还能够三班倒,有休息的时间。可是他全程跟着您,完全没有休息,并且每一次我和您说话,并且在书房里关上门密谈的时候,都是他最后给关门关窗,这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太关心了,反而让人怀疑。”
我站在这名随从面前,看着他面脸通红的样子,摇了摇头,“虽然我们说钱能够解决任何事情,除了生死。看来,你的事情未必是生死大事,因为你没有那么急迫地把银子运出去,那么只能说明这钱对于你来说,要么就是还账,要么就是给别人。”
“还账。”这随从叹了口气,“我弟弟烂赌,欠了一屁股债,需要五百两还账,我看到签押房有七百两摆在那里,一时间起了贪念。”
“嗯,你倒也是坦诚。虽然是有原因,但依然是贪念作祟。”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其实,知道了大概是什么人作案,但始终没有找到银子,也就是赃物,肯定也是不能算破案的。
于是,我就在太守府进进出出,走来走去。我每次走过花厅的时候,都会去忍不住看看那颗绣球花,这是在大月国很少见到的。
蓝色的,花朵很小,但是成球状,也有人称呼它为无尽夏,也就是说直到夏天结束才会凋零。
这是题外话哈,我就是好奇,所以才每次走过的时候,都去摸一摸。
有一日,它被我摸掉了花瓣,我低头去捡的时候发现炕床的有块砖并不平整,似乎是被人动过的。
一开始我还想,清理过炕床后没有恢复原状?但是看了看太守府其他炕床,都收拾得很干净,并且也有仆人们仔细地清扫。
后来我又去看这名随从,我每次看这个炕床,到花厅摸绣球花的时候,他都跟得非常紧,并且眼神有些漂移。
我估计这里就是藏银子的地方了。所以哦,就来了个出其不意,直接先抓人,后找银子了。”
合情合理,围观的人们都觉得这种推断很靠谱。反正案子破了,银子找到了,人抓了,后面的问题就不是我能处理和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