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三紧张地看着我,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那个,月事来了,你快出去吧。”我在屋里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城了。
此时此刻,我知道我不能表现出任何难过的样子。毕竟,这是令人痛恨地采花大盗,人人可以诛之。
但是,对于我来说,他不过是个朋友,陪我吃吃喝喝,玩玩笑笑的朋友,帮我解决的晕车和月事的尴尬,也极尽宠爱之能,给予我最好的爱护。
但是,我做了什么?
我亲手抓了他,我亲自审了他,我亲口说出了那些狠狠的话。
有些人对于某些人来说,并非是坏人。就像这世间并非是黑白之分,还有很多无法形容的颜色,你能够说非白即黑么?你能说这人是绝对的坏人和绝对的好人么?
就像我不敢说自己是好人,也不敢说肖不修就是大月国人人口中的恶人。
他杀的是异己,断的是对手的财路,害的是敌国的繁荣,但对于大月国的皇帝来说,他是好人,是特别好用的人。
从余庆县出发,回京城的路上,我很安静地坐在马车里看书。
肖不修在另一辆马车里,来来往往有不少人上了马车,又下了马车。
我一整天都没有下马车,连中途休息去茅厕的时间都没有去。就这么安静地在马车里,摇摇晃晃,一路前行。
这次月事来的很凶猛,肚子很疼。我闭着眼睛在马车里躺着,偷偷吃了一颗能够让人昏睡的药丸。
我有点累了,只想多睡一会儿。因为我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赤冲会喜欢我,为什么隅月庵会着大火,为什么肖不修只是逢场作戏。这里面,只有我会动了情,很认真。
认真你就输了。
谁对我说过这句话来着?我不记得了,也不太想记得。
躺了三天,肚子倒是不疼了,但是身上就跟散架了一样,看见马车都开始恐惧。
距离京城还有八九天的路程,肖不修完全忍不了我这么慢的速度,一早就快马加鞭回京城了。
跟着我的还是那几个人,晃晃悠悠地往回走。只是,没有了洪姐的马车,没有了那个说说笑笑的人。
“肖大人让我回南厂,还是宫里?”我坚持走路回京城,死活不想再坐马车了。肖小三暗暗笑了一下,说道:“肖大人说看你想去哪里,他都成。”
“他居然这么好?一定有问题。”我没什么好心情。
“估计也顾不上咱们了,这一天天的,全是事,他可能也快烦死了。”肖小三跟着我走,马车和侍卫们跟在后面,这样子也挺奇怪的。
“别跟我说,我可不想知道。”我立刻捂住了耳朵,回头再搞出一个什么案子来,我又要费心费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