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吧。”我一脸笃定,他也没再说什么。
我们经常看到把人押入大牢中待审,但是谁也没有体验过后面待审时的那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
我也总算是体验了一把牢狱生活。我坐在一堆稻草里,这样地上的凉气就不会过到我身上,这还是冬至帮我铺好的稻草。
吹唢呐的看着我们,一言不发。等我和冬至都坐好之后,他才忽然走过来,直接揪住了冬至的脖领子,一副要玩命的样子。
这是什么情况?我赶紧闪身躲开,然后再一步之外的地方问道:“有话好好说,要是打出血,溅我一身就不好了。”
冬至听完这话,居然还笑了。用手拍了拍吹唢呐的胳膊,说道:“严大哥,我妹子都说了,有话好好说,咱们现在已经这样了,反正又都跑不了,就坐下来好好说说呗。”
“你骗我,害得我进了监牢,有什么可说的?”严大哥显得有些气愤。
“没事没事,反正大家都进来了,你们说说吧,我也想听听。”我发现稻草还挺扎人的,不由得抖了抖衣服上的碎稻草,“快点说吧,我都困了。”
这两人一起看着我,有点无语。四个轿夫中的一人也说道:“严大哥,就这样吧,听听冬至怎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是冬至骗上山的。”
“嘿,怎么是骗上来的,明明是你们乐意来的。”冬至还有点不乐意了。
“哪里是我们愿意来的,还不是不掏的银子比较多嘛……”
我一下子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原来至少这几个人都是冬至搞来的,并且还花了大价钱。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重新坐了下来,整理好衣裙。“行吧,来来来,都别打,先说说。”
严大哥是丰都县一等一的唢呐手,他吹的唢呐充满了悲伤,一吹断人肠,二吹哭断魂,三吹灰飞灭,简直是哭丧界的高手中的高手,人称「唢呐王」。
据说,他的唢呐之音还非常灵异,若是这人是安然去世,死者的灵魂会被唢呐声的指引,向极乐世界而去;
如果此人是被冤死的,其灵魂就会附在活人身上,然后借活人之口诉说自己的冤情。
不管真假,反正是「唢呐王」的名声在外,但凡丰都县有白事,都会想起找他来吹一场。
因此,他的出场费也越来越高,名气也越来越大。习惯了被人迎来送往,尊崇惯了的严大哥,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他之前并不认识冬至,冬至说自己也是外地赶过来奔丧之人,他有个朋友忽然急病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