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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高启年往第五重院子走,避开棺椁的位置,一是不应该再尸骨未寒的时候就开始审案子。另外,高启年万一情感控制不住,大哭起来,我也搞不定的。

    高启年和他妻子柴氏跟着我们又往后面走了走,我回身问他:“这里平时也这么安静么?”

    “是的,父亲归隐后,身体愈发不好,每日里还会因疼痛大喊大叫。说句不好听的话,当年他是太傅大人,要多风光有多风光,也是意气风发的盛年,如今这幅样子,也实在是不想让外人见到。”

    “刚才听婉珍姐说,大半年前高太傅就已经看不见了?”

    “是的。”

    “这病是如何发起来的?”

    “其实在出事之前,父亲就觉得身体不适很好,后来也就趁此归隐。一开始是全身浮肿,之后就是浑身疼痛,然后是无法排尿,然后就更加浮肿。

    我们一开始是以为胖了,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大夫来看过诊后,确认为消渴症。

    这种病情长则三年,短则半年。因此,父亲的情绪就更加恶劣,经常大哭大叫,还摔东西。

    搞得大嫂和我妻子照顾起来非常困难。幸而有人介绍了婉珍姐,她照顾老人病患很有经验。因此,父亲最后这半年的时光还是很好的。”高启年还是哭了起来。

    “小高大人节哀啊。”我长叹了一声,高太傅这一辈子要脸面,最后居然得了这样一种病症。倒也不是他要归隐,是的确要归隐,才能保住最后的体面。

    第五重院子是高启年夫妇住的地方,最近半年高启年过来住的时间比较长,皇上也特别批准他来照顾父亲。

    因此,这个院子看起来最有人气,东西也比较多。“府上出了丢失了那东西之外,可还有别的什么丢了?”

    “这个到没有。”柴氏说道,“我们发现失窃后,先是立刻关了大门,然后开始清点家里的东西,但是发现什么都没有丢,也没有翻动过的痕迹。”

    “那说明贼人知道这东西?直奔主题?”

    “看来是的。”

    “平时放在哪里的?”

    “在父亲床下的木箱子里,也都上着锁。我们查看过,没有翻动过的痕迹,就连地上的土都没有动过。”

    “难道是放进去的时候,就已经丢了?”我有点挠头。

    “这个倒不知道。当年母亲把这木匣子拿回来的时候,直接放进了木箱里,推到了床下,之后就再没有人去翻过。”

    “谁知道这个事情?”

    “说来也是奇怪的,只有我和我妻子,以及大嫂知道这个事情,父亲的管家一年前去世了,现任的新管家是从我家带过来的,不知道这件事情。”

    我们已经坐到了高启年居住的院落中的阴凉处,看着这一院子的夏日繁花透露出的生机勃勃,让人真的有些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