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人进门的时候,这两个人还不依不饶地互相吵架,差点就要动手了。杨大人让仵作把凶器拿了出来问道:“是不是这把刀?”
“正是这把!怎么沾了这么多的血?”木工对自己的工具很熟悉,一眼就看了出来,“这刀的刀刃有个小小的缺口,是我之前做工的时候不小心弄坏的。”
“你可确认昨晚没有拿走?”杨大人又追问了一句。
“是啊,我就是想今日不用再扛过来了,所以才懒得昨天带走。谁知道今早过来一看,刀没有了。”
木工依然很气愤,“柳秀才还说自己不知道,没看到,在他家放着,他能看不到么?肯定是他想藏起来,归为己有。”
杨大人点了点头,又环顾了四周,发现两家之间的院墙,柳秀才家院墙下摆了个凳子,墙上还有不少泥点子。这很有可能是凶手爬墙时留下的。
就在这个时候,柳秀才的妻子从水房里出来,端着一个装满脏衣服的大木盆,要去水池边洗衣服。
杨大人立刻喊住了她,让衙役们去翻检衣服,里面有一件男士长衫,胸口处全是血,看起来很是瞩目惊心……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柳秀才是凶手,杨大人毫不迟疑,立刻招呼衙役们抓人。
柳秀才大惊,急急地辩解道:“大人啊,小人虽然讨厌婶子,但也从来不曾想过要杀人啊。再说了,这把刀是木工放在我家的,也未必是我拿的呀。
我儿子年纪小,喜欢登高爬低,这凳子是他放在墙下的。
还有就是这长衫的血迹,我自幼就有鼻血症,经常无缘无故流鼻血,一流起来都很难制止得住。
昨日因天气转凉,受了寒气,这鼻血症又犯了……小人说的全是事情,件件是真,不曾有半句谎话。大人明鉴啊!”
不过,既然有嫌疑,就先抓起来再说。杨大人本着不漏网一人的原则,先把柳秀才抓走了。
然后又派了不少衙役们到附近继续搜寻证据。当衙役们询问周围邻居的时候,他们竟然又异口同声的说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这柳秀才的人缘也的确是很差,连一个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
所有的证物又都对他不利,并且件件都与他有关。此时,杨大人基本上已经断定这柳秀才就是杀死婶子的凶手,并且着手开始整理案件资料,准备判刑。
不过,这样的惨案在炐西县也是少有的,所以杨县丞还是犹豫了一下。
柳秀才在大牢里死活不认罪,说什么都不承认自己杀人。他的家人也每日到县衙门口喊冤,声声泣血,搞得县衙的人也很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