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打开吧,这是我父亲留给我最后的证据。”周不全的声音有些暗哑。
肖小五看了看肖不修,肖不修点了点头,肖小五才慢慢打开了这个素色小布包,里面一块站满了褐色血污的白色丝绸布块。
“请小七大人过目,这便是我父亲留给我的血书,记录了当时案发的过程,这也是我能够知晓案情的重要来源。”
肖小五将这块丝绸展开,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了。但依稀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吾儿,匪首尸首乃我缝,父知必死,山贼全为蒙面。贼尸已近腐臭,必葬于附近。贼匪颇有义气,必会按照风俗祭拜贼首者,这就是杀父仇人!”
周不全一边念,一边流着眼泪,“每每看到这块布料,知道这是父亲为我缝制马褂所裁剪的布料,却变成了血书,我昼夜难安,辗转反侧。若是此生不能报仇,即便是下了地狱也要把这些贼人找出来!”
这几句话说的,的确也是能够感受到他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了。
“那我再问你,你后来是怎么生活的?”
“父亲给我留了一处宅子,一些银两,一个老嬷嬷照顾我的日常。我想了很多办法也没能找到贼人。
后来,就听了嬷嬷的话,考取功名,再来破案。可是,也许是因为心里又恨,所有的文章写得都充满了戾气,其实我也知道的。
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才考了两次都没有考中。后来,只得在兴国县县衙谋了个职位,暂时活着。”
“老嬷嬷还活着么?”
“前年去世了。”
“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么?我指的是你周家堰血案唯一的活口?”
“没有。”
“这封血书你从哪里拿到的?”
“血案发生后的第五日,我才在老嬷嬷地帮助下回了周家堰,当时县衙的人已经封锁了整个事发地点,我趁夜悄悄回去,在我小时候经常放各种杂物的小簸箩里找到的。”
“没有人去检查这里?”
“这是孩童的小玩意儿,里面会放一些小木马,狗尾巴草编的小兔子,或者是一些种子,落叶,树根之类的,一般也不会有人来特别关注的。”
我叹了口气,才说道:“行吧,我信了。那么,现在我有个条件——你一定要考中状元!反正你刚才也说过了,高中之后就来南厂干活,这个不许反悔了。你可答应?”
“答应。”周不全磕头称是。
“我说的是,一定要考中状元才可以。虽然春闱考试之后,还有三个月时间才能够考状元。但是,若我破了案,你也一定要考中。否则,我就打你军棍三百下。”